匆忙跑上公交车,下午六点,车裡挤满瞭人,伴随著小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站一块,身体摇摇晃晃,祝书禾被来往的乘客撞得直往他怀裡倒,白色的帆佈鞋也被踩得不成样。
一开始顾昭平还选择漠视,后来司机一个急刹车,祝书禾没留神直直往前扑,他一惊,急忙伸出手抓住她后衣领把人拽瞭回来。
祝书禾当时吓得拍拍胸口,心有馀悸。
“好险。”
之后他便将她护在怀裡,小声地叮嘱她要抓紧他的衣服。
祝书禾不安分,他低头发现她的手探进他衣摆,她捏住他腰间的软肉,小声地威胁他要他原谅她,不然就掐他。
仰头间冲他呲牙咧嘴,故意做出一副很凶的表情。
顾昭平抿著唇,将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向别处,嘴角不经意间弯起的弧度也被他快速的压制瞭下来。
他轻咳:“好好站著。”
祝书禾唇型微动,那个不字还未说出口,就被疯狂挤上车的人群,撞入顾昭平怀裡,直接使得她圈住他的腰。
还好巧不巧,那会儿顾昭平正低著头,她的唇瓣擦过他的脸颊,祝书禾抬眸发现他顷刻间红透的耳朵。
她尴尬的不知所措,为瞭缓解这诡异的氛围,她神经大条地问他在听什麽歌?也没等人回答,直接拿过他耳机塞进耳朵裡。
边解释:“那什麽,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松开他的腰。
顾昭平低头,目光追随她松开的手臂,在她看过来后又迅速避开。
那一刻,他神色晦暗不明,僵直的身体像是洩瞭力,紧抿著唇瓣,缄默不语。
耳机裡刚好播放下一首,是许嵩的《多馀的解释》,她尬住瞭,虽然歌词跟事件没啥关系,但歌名就没那麽好说瞭。
这该死的戏剧性。
这件事后来她哄瞭顾昭平一个多星期。
其实她不太懂他是因为她迟到生气,还是因为她不小心亲瞭他的脸颊又或者是搂瞭他的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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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小区楼下的停车位,她将钱扫给代驾师傅,礼貌且贴心地嘱咐人傢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而后她拉开车门下车,发觉身后人迟迟没有动静,她回头,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男人猩红的眼眶,他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满瞭落寞,蕴含著浓浓的委屈,受伤的神色不予言表。
“不打算回傢吗?”
“你在无视我的问题。”
祝书禾淡笑:“你也经常逃避我的问题。”
“那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他咬字极重,清晰地透过雨声传入她耳畔。
他拉开车门冲入雨幕。
祝书禾跑进大堂,收起雨伞,发现他在电梯前傻站著,门开瞭也不进去。
她跑上前,踢踢他小腿。
“回傢。”
这会儿已经凌晨三点多瞭,外头突然刮起大风,呼啸的风声很恐怖,手机裡弹出台风预警信号的短信。
穿瞭一晚上的高跟鞋,脚疼得要命,裙摆完全湿透,脸上精致的妆容斑驳脱妆,狼狈死瞭。
俩人这别扭的劲,该怎麽把这段婚姻经营下去呢?
望向他率先走出电梯的背影,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