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津啧了一声:“我时刻怀疑你舌头和我长得不一样。”
那么苦的药,那么酸的果子,谢渊玉次次波澜不惊地咽下去:“你莫不是尝什么都是甜味?”
谢渊玉看着楼津,忽然倾了倾身,唇贴上楼津的唇,厮磨一瞬后退开笑着道:“嗯,确实有些甜。”
楼津抬眼,下巴微扬,伸手勾住谢渊玉脖子,他可不像谢渊玉一般温额柔的触在一起,舌头直接探到口中乱搅一通,末了舌尖舔了舔对方唇角,满意地笑:“嘴巴苦死了,赏你的甜。”
谢渊玉也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多谢赏赐,不过殿下的药再不喝就凉了。”
楼津瞥一眼依旧乌黑的药,笑容微收:“下次不赏你了。”
谢渊玉微笑着端起碗递到对方唇边:“喝。”
楼津这下子就十分不爽地看一眼,然后不爽地喝完,依旧不爽地和谢渊玉睡。
月色入户,温柔地照在两人床榻上,这厢两人已经睡下,那厢杨知府还在工作。
点了一豆烛光的屋子坐着两人,杨知府看着对面人,叹息一声:“庞瑞啊,你看看你,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庞瑞脖上还有一圈红痕,神情有些萎靡,他嗓音沙哑地开口:“是我太欠考虑。”
他低叹:“我只想其一不想其二,根本没有料到此举会引起多少牵扯,要不是大人你。。。。。。”
他闭上眼睛,说不下去,羞愧几乎要将他淹没。
杨知府见他这样也不好受:“罢了,以后行事前三思,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想想妻儿。”
庞瑞睁开眼睛,虚虚看向头顶,他重新推了一遍,从两位殿下接连赈灾到二殿下说的那些话,他慢慢地想:“所以堤岸被东辰人毁这事可能有二殿下——”
嘴被一只手捂住,杨知府吓得胆战心惊:“我的个祖宗啊,你怎么敢说出来?!”
杨知府环视了一圈四周,见没人才低语:“那是天家事,二殿下是陛下的儿子,别说这只是你心里猜测,就算有证据也不能说出来!”
他见庞瑞瞪大眼睛,这才慢慢移开手:“你以为那些王都里的官没想到吗?官越大越聪明,他们一个个精着呢!寻常人儿子惹了祸老子都得兜底,何况这种丑事,要打也是关起门来打。”
他压低声音:“你不想想,二殿下赈灾是河东都看见的事,要是真让天下人知道天家儿子是害民的凶手,这岂不是要出乱子?!”
庞瑞道:“那该如何?”
他嘲讽道:“莫不是找个替死鬼承认自己和东辰勾结,然后把皇子摘干净。”
杨知府呼出一口气,撑着额头:“倒也不会如此颠倒黑白。”
在他看来,不论事情败不败露,圣上绝不会把东辰人身后是二皇子这事公之于众让万民知道,最多只是让百姓知道,堤岸是东辰人炸毁的。
他叹一口气:“庞瑞,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见到的、看到的报上去,至于其他,不是你我之力能及。”
庞瑞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大人请说,明日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