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外纷纷传来请安的声音时,阿娆不由紧张起来,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住裙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周承庭进门时,看到在床上坐着的阿娆,不由弯起了唇角。
他还记得阿娆被送来的第一夜,比起此时来更加紧张局促的站在床边,那时她的眼中写满了慌张,而自己对她,亦是有了两分怜惜。
可他清楚,那甚至称不上喜欢,更不是爱。
他快步走过来,门在他身后合上,房中只有两人。
一切繁复的仪式都被省略,周承庭走到蒙着龙凤呈祥盖头的阿娆面前,手竟不由有些发抖起来。
“阿娆,我来了。”
他定了定神,动作轻柔的揭开了阿娆的盖头。
那张比花更娇艳的容颜露了出来,那一瞬间对他的触动,甚至比初见时更觉得惊艳。
阿娆亦是在一瞬间心如鼓擂。
烛光下年轻的天子比初见时气度更加沉稳内敛,清贵逼人。可这一次,她满心都是欢喜,没有恐惧没有忧虑。
自己始终亏欠她一场婚礼,也压根弥补不了。
只能在封后这日,他准备一个简单的仪式,只有两个人在,以天地作为两人的见证。
阿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他的领口处,眸光流转。“可是妾身媸颜陋质,不入您的眼?”
“梓童说笑了。”
周承庭眸色沉沉的回望过去,他抚摸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嗓音低沉道:“朕都看不够。”
阿娆嫣然浅笑。
“妾身今生都是要陪在您身边的,您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她娇声道。
周承庭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欺身压了上去,他的吻绵密而轻柔的落在她的身上,阿娆很快就几乎失去理智。
“阿娆,朕心悦你。”
“唯有你。”
今生今世,不负此约。
自从带着呦呦搬到王府来住后,阿娆时常带着他在云南王身边尽孝,仿佛要把错失的八年时间都补回来似的。
慕靖渊欣慰之余,亦是充满了愧疚。
尤其是他察觉出女儿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却懂事的没有多问时,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慕靖渊主动去了阿娆的院子。
“父王,您来了!”
阿娆见自己父王过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起身道:“有什么事您让人吩咐一声,女儿过去也就是了。”
说着,她让连枝去把呦呦抱来给外祖父请安。
“让呦呦睡罢,别吵醒他了。”
听到里屋没有声音,慕靖渊知道外孙还在睡着,便压低了声音摆了摆手。
他的目光落到临窗大炕上摆着的小几,上头散乱着各色丝线和料子,旁边还放着个精致的匣子,隐隐透着药箱。
阿娆见状,主动上前一步解释道:“女儿闲着无事,便想做个香囊。”
说着她拿起一枚青色的香囊,上头绣着祥云纹饰,里面塞着鼓鼓囊囊的香料。“这种能静心安神的香料,等女儿做好后就给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