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刚好寻到了二人,一路喊着:“公子,小夫人……”
走到了悠悠身后。悠悠一转身将早生贵子汤往吱吱手里一搁,道:“这汤你喝!”
说着,挽了赵士程的手臂,欢天喜地地离去。
吱吱看看手里的汤药,再看看走远的赵士程和悠悠,撇撇嘴,喃喃自语道:“我喝也没用啊!土壤是有了,可是种子哪里来的呢?”
赵士程领着悠悠径直走到书房。嫁进赵家数月,悠悠还是第一次进赵士程的书房。书案桌椅、文房四宝全是考究而金贵的摆设,比起她在唐家见到的可是排场、奢华又上了一个档次。她正环视着,蓦地,目光被墙上一幅画吸引了。那是一幅看起来有些年月的丹青墨宝,画纸已有些微发黄,画面上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却笑容粲然,神采飞扬。
“好一幅妙笔丹青,画上的两个人被画得栩栩如生的,身后那片山水更是线条流畅,颇显技艺,”
悠悠赞道,“可是这么高超的画艺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赵士程十分受用,挺直背脊,颇为得意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悠悠将目光赵士程脸上,见公子俊逸的面庞流露神气之色颇为滑稽,睁大眼睛道:“可是大哥哥,你没事画两个女人干什么?而且你应该画两个妙龄女郎才对,为什么画上的这两个女子一个老一个小的?”
赵士程收敛了笑容,讨好道:“你不觉得这一老一少很像你和婆婆吗?”
悠悠翻了翻白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哪里像?我和婆婆这十年四处流浪,生活艰辛得很,哪会像画上的人笑得花枝乱颤的,一看就是生活温饱的幸福之人,不像不像啦!”
被悠悠抢白一通,赵士程顿觉挫败,他神色尴尬,悻悻然在心里嘀咕:那时候人家作画是希望你们过上这样美好的生活之后笑得灿烂嘛!好心当作驴肝肺,什么是希望?希望,你懂不懂?小丫头片子!正嘀咕着,只见悠悠将手往他跟前一伸,他吃惊道:“干嘛?”
“礼物呢?”
悠悠问。
“刚刚被你伤了心,都有点不想送给你了。”
赵士程小心咕哝,但还是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锭金石古玩,递给悠悠道,“喏,十年前,从梨香院里赎回来的,是婆婆之物,你是婆婆的后人,现在物归原主了。”
“既然是物归原主,怎么能说它是送我的礼物?”
悠悠嘴巴上如此说,手上却紧紧将那金石古玩攥在胸前,心里思潮起伏着。她瞥一眼就知道是婆婆的东西,跟了婆婆十年,对婆婆的诗词墨宝和赵明诚先生的金石刻字早就深烙于心。
赵士程见她对那古玩明明一副宝贝模样,却还是嘴硬,便故意道:“不喜欢这礼物,那就还我吧!”
“不要,”
见赵士程要来抢这古玩,悠悠慌忙躲闪,“这是最好的礼物啦,谢谢你,大哥哥。”
“谢我,拿什么谢?”
知道赵士程在寻自己开心,悠悠灵机一动,贼贼道:“要不,我给大哥哥生个大胖小子?”
赵士程一愣,悠悠哈哈大笑起来。这样欢乐的笑声每天都在赵府里响起。和赵士程一起的时光实在每一寸都是幸福快乐的。这样的快乐和幸福令悠悠暂时忘记了圆仪,忘记了杭州唐家。
杭州唐家,每日都派人寻找圆仪和王剑的下落。唐诚甚至将搜索范围从杭州城辐射到附近州郡。每一天派出去的家奴都失落而归。唐诚心急如焚,要不是唐婉随侍左右,他几乎都要病倒了。唐婉也十分难过,伤心自己七年前选错了人,她替赵士程相中的侧室人选竟然是这样不顾礼义廉耻,做出伤风败俗之举的下作女子。一日午后,天气炎热,阳光毒辣得很。唐婉哄父亲去午休,自己则在园子荷花池旁的亭子里静坐,一边让青碧摇扇纳凉,一边看池子里荷花竞相开放。忽然老院公来报,说是诸卫大将军林一飞来访,唐婉慌忙起身相迎,让青碧在亭子里摆上茶具。
唐婉泡了几泡西湖龙井,林一飞喝一肚子茶水后,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起来:“嫂子,我想问问圆仪小姐的病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