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没说话,他这段时间脑子里对于失去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偶尔一些画面闪过,很熟悉但却又连接不起来,他忘了和姜时予有关的所有事,包括和他相关的一些人,很多都记不起了。
“你以后不要像刚才在寝室那样和学长说话,不礼貌。”
姜时予轻声说道。
校门口停着沈戾提前叫好的的士,司机见状下车打开后座,沈戾将怀里的人送进去,怀抱一空,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带上门,从另外一边上车。
在医院一顿折腾,最后是医生老生常谈的叮嘱,姜时予早就倒背如流,精神不振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然后看见陪在一旁的沈戾,神情专注,仔细听着医生说的注意事项,眉眼沉寂,薄唇紧闭着。
非常熟悉的模样,以前每次到医院看病时,沈戾总是一副比自己还专注的模样,仔仔细细将医生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那些注意事项在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念叨,生怕漏掉什么。
姜时予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眼前人依旧还是那个人,但关于那段和自己的记忆却已经丢失。
对于姜时予而言就像换了个灵魂的壳子,外表再像也不是原来的沈戾。
回去路上,姜时予明显没有来时精神好,不知为什么医院走一趟好似心情都不那么好了,靠着车窗,眼神不眨的盯着外面看。
沈戾几次转头看他,细瘦单薄的一个,光影交错中将他的面容印的好似透明,像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沈戾心中穆然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纠结在胸口,缠绕的他呼吸不畅。
回到宿舍后,姜时予的床铺被套已经换了新的,张叔带着阿姨过来帮忙都收拾好了,桌上还放着保温桶,是阿姨炖好的药膳。
姜时予拿出手机,果然阿姨一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时予,桌上的药膳下午炖的,记得喝。”
姜时予回复了阿姨的消息,坐在桌边将保温桶打开,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折腾一下午本就没什么食欲,阿姨做的药膳清淡刚好入口。
“沈戾,阿姨做了饭菜,很多的,一起吃吧。”
沈戾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叫他出去烧烤的消息,回复框上等着那两个字还没发出去,闻言停顿两秒,删除。
有事,你们吃。
随即发出。
沈戾身高逼近190,又是拳击又是游泳的,身材匀称高大,在姜时予身边坐下时,感觉周围灯光都黯淡了许多。
姜时予将两个保温桶的东西分好,自己那份少一点,将多的一桶递给沈戾。
“阿姨做给我吃的药膳,可能味道有点奇怪。”
姜时予提醒道。
沈戾挑眉,“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沈家亲儿子呢。”
然后从姜时予手上接过保温桶,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姜时予见状也开始动筷。
沈戾胃口大吃饭快,三下两下就吃完了,放下筷子靠着椅子看姜时予吃饭。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吃饭就是赏心悦目,姜时予吃饭慢条斯理,不急不缓的,等嘴里的嚼完了才会吃下一口,白瓷的勺子贴着殷红的唇瓣,堪堪送进去一个沿儿,像是柔软娇嫩的蚌壳,被人用从外部撬开,探进去一点,缓慢又磨人的送进去。
湿润灵活的舌尖一闪而逝,蚌壳肉紧闭了起来,不再任人查探。
姜时予吃完用纸巾擦擦嘴,瓷勺放在一旁。沈戾往他碗里一看,几乎没怎么动。
“你就吃这么点?”
姜时予看着保温杯中的药膳,回道,“我已经吃了很多了,很饱了。”
“猫崽子都比你吃得多,难怪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再吃点。”
姜时予委屈,“可我真的吃不下了,肚子都撑起来了。”
“骗鬼呢,我摸摸。”
说完,伸手就往姜时予肚子上摸,回寝室后姜时予脱了外套里面仅穿着件薄薄的T恤,灼热的掌心透过棉质布料传到肚皮上,姜时予被烫的一抖,脸色瞬间变红。
偏偏某人跟没感觉似的,像撸猫般,掌心贴着肚子绕圈,平坦的小腹没什么幅度,大掌贴上去几乎能覆盖住整个腰身。
“好细的腰。”
沈戾默想。
姜时予被摸的又痒又羞,挣扎着推开沈戾的手,脸蛋红红眼尾也红红的,一副被人欺负过头的样子。
“好。。。。。。好了。不要摸了。”
嗓音也软软的,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沈戾脸上闪过一丝恶趣味,“嗯,好像鼓起来了一点,应该是吃饱了。”
瞬间,姜时予脸红的滴血,连带着耳朵脖子都红了。
这话。。。。。。这话,是沈戾以前在床上,逗他时,最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