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端碗的手抖了一抖,他目光从过凡尘移向付南风,然后再次移回去,两个人神色坦然,他又看向步蜚,步蜚没有眼色,不觉有异,美美大吃。
——天爷呀!
——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劈死我!
过凡尘对着面色古怪的华元大笑,“你也有份。”
接受情敌的礼物?华元断然拒绝,“蹭饭就够了。”
“给你们都准备了。”
过凡尘把柜子里的药箱拿出来,里面有十六瓶药油,巴掌大小一瓶,圆滚滚的瓶身,黑色塑料瓶盖扭住,整整齐齐码在一起,他介绍了一下用法和用量,吩咐华元他们带回去,“不算什么好东西,只是那会儿你们刚上山,孙教练刁钻,不准用,现在没事了,用吧,松快一点。”
步蜚不敢叫痛,只推脱说不会按。
过凡尘一眼看穿,把药箱放桌上,抱臂冷笑:“我待会儿给你按,简单呢,一学就会。”
“我这些天还好,主要是华元累,孙教盯住他折磨,过师兄给他按按。”
“是么?”
看过凡尘打算同意,华元连忙转移了话题,“付师兄还没收到礼物呢。”
过凡尘拿捏他们容易得很,并不急于一时,转身去架子上拿下一个长木匣,付南风已经吞完了,他凑过去看,“什么时候放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去澳门之前就备好了。”
“就放架子上,要早被我发现你送什么?”
“那就没得送咯。”
“唉,”
付南风好像真吃了大亏一样,“白干一碗饭。”
“严谨一点,一口,一口饭。”
华元打断他们,不得不打断他们,竟显得比事主还要热情:“过师兄送了什么?”
过凡尘把木匣放在付南风手里,付南风不打开,两个人相视而笑,“不用看也知道。”
步蜚举手,“是剑吗?”
付南风抱着木匣,手指搭在木纹上,“寻常演练怕含光受损,不怎么用它,这是凡尘找来的练习剑。”
“不是找来的,”
过凡尘看住他笑,“我自己铸的,打废了七八把,所幸不辱使命,试试看,喜不喜欢?”
——天爷呀!
华元闭上眼。
——我做错了什么!
——你直接劈死我罢!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付南风再也没用过含光剑,他此后,乃至退役的每一场比赛都带着过凡尘送的无名,无名不是真的无名,只是付南风还没有起名字。
华元仍记得那天付南风低眉而笑,“这剑叫什么?”
“你是它的主人,自然由你来起。”
付南风仔细摩挲着剑身,华元难以用语言描述他那一刻的神态,付南风在笑么?似乎没有,样子也说不上严肃,他深深的望着那把剑,“好,我要好好想一想,起一个配得上它的名字。”
迟钝如步蜚也察觉过、付二人关系不同,但步蜚到底迟钝,他同华元这样感慨,“古人说高山流水,伯牙断琴,我还一直闹不明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步蜚向往地说,“付师兄平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