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迷糊蛋。”
孙方平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早点睡。”
过、付加一起都快六十的人了,在孙方平眼里跟六岁也不差多少,连吃睡都要叮嘱,“不准吵闹。”
“你别吵我。”
“说你。”
“……我看小元不怎么爱说话,要不南风今晚去他那儿。”
声音消失,过凡尘和付南风手拉着手,头靠着头,双双合目,仿佛已经睡熟,孙方平深感无语,只差没有一人给一脚,负着手离开了。
过凡尘睁开眼睛,他用座椅扶手充当脉枕,凝神切了一会儿,眉头锁起来,这会儿付南风倒真是睡熟了,他调整了一下师弟的姿势,把人半抱在怀里,用外套罩在对方身上,把衣领往上拉,怕空调风冷,一直拉到遮住南风半张脸,两个人的手也交握在衣服下。
过凡尘盯着付南风看了一会儿,可用眼神无法恢复付南风脸上的薄红,他便缓缓度过真气。
——真是艺高人胆大。
常人运转周天不仅讲究环境、还讲究姿势,高铁上人来人往,他竟抱着对方调理起真气来。
付南风似有所觉,尚未醒转,过凡尘空出来的手揽住他拍了拍,是熟悉的节奏,付南风放下心,依偎进过凡尘怀里。
“迷糊蛋。”
过凡尘对付南风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还要熟悉,昨晚为他调顺了一半,熬了一个白日,又阻塞了几处,不免抱怨一回孙方平着急回山,连恢复的时间都不给人,
南风素来听话,又不把小伤小病放在心上,一十二年苦熬,如何不养下一身伤病。
“不准说我。”
迷糊蛋蹦出一句梦话。
过凡尘失笑。
澳门到十堰要坐十个小时高铁,还要换乘,回武当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付南风被过凡尘抱上山,华元看他总也不醒,问其他人这是什么情况,萧史捏了捏眉心,“南风没休息好,过师兄不舍得他醒。”
萧史是这次澳赛的三单,当年还没有过凡尘什么事儿,一直是他跟付南风组队,拿遍国内外双人组冠军,后面宋问、逢春退役,过凡尘落单,孙方平就把付、萧组拆了,萧史换了搭档,不肯再参加双人赛,单打独斗,团体赛又有付南风、过凡尘挡在前头,这个三单从没有出场过,单人赛最好的成绩是亚军,还是因为那一次付南风因伤退赛。
华元情商不算高,听不出萧史这话是不是痛快,他自顾自担心,“这几年,南风都没什么精神。”
萧史听他叫的亲昵,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华元回过神,干笑了一下,“过师兄背了这么久,要不换我来吧。”
“你小子,”
萧史佩服的说,“有点东西。”
“哈?”
“你打得过他么?”
萧史用铁扇指向过凡尘。
“……?”
“打得过你就去问。”
华元不服气的咬住后槽牙,无师自通了茶言茶语,“我也是担心过师兄,他一样连轴转,失手把南风摔了怎么办?”
萧史打开铁扇摇了摇,“好,我们去找他。”
华元将信将疑,跟在萧史身后,却见萧史弹了一道真气到过凡尘背着的包上,过凡尘头也不回,“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