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三次醒来,过凡尘也累了,把他压在床上呼呼大睡。
——喝了酒能发疯这么久么?
——酒精难道不会代谢掉?
——过凡尘。
——真是一条疯狗。
付南风摸了摸这条疯狗,从粗硬的眉毛摸到高挺的鼻梁、摸到性感的嘴唇,他低下头轻轻地碰了碰,丰润的唇因接触而刺疼,在过凡尘习惯性张开嘴要继续接吻之前,他离开了,开始收拾残局。
客厅的茶几。
厨房的操作台。
次卧的柜子。
厕所的水、拆掉的花洒、一地的洗漱用品——还有崩掉的纽扣。
付南风把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就像武装好自己的铠甲,四处巡视一圈,确定消除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他把外带的包装盒也收拾掉。
——他快醒了。
付南风这样告诫自己,却舍不得离开,一直等到过凡尘眼珠以一个新的频率转动才像燕子一样扑入风中。
付南风踩着晨曦回到自己家,华元见他两天没回来,很担心,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就坐在沙发上等他,等到阳台窗帘发出奇异的扰动,华元从浅梦中醒来,付南风梦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付南风冲进他自己的房间,把上衣扔在地上,一下钻进被窝里,华元心砰砰乱跳,没看懂这是做什么,付南风则从被子里探出头,让他解开两颗扣子。
华元紧张的照做。
接着让他扯出一边的衣服下摆。
华元继续照做。
“好,待会儿就这样去开门。”
“——你什么意思?”
“帮不帮我?”
华元心有所感,口里一下填满了苦汁,他艰难的点点头:“帮。”
他们话刚说完,付南风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出雪白的一张脸,用嘴型告诉他:“随、机、应、变。”
华元下意识点头,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一头乱发的过凡尘站在门口,脸上十分慌乱,问南风昨天在哪里。
华元守着门,手放在门把手上,他不让开,过凡尘自然不好强行冲进来,华元上下打量他,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关你什么事?
“我做了一个梦……”
“都知道是梦,那还过来做什么?”
“南风昨天在哪儿?”
“在家。”
过凡尘张了张口,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他继续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师兄这是在拷问犯人?”
“……”
过凡尘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冒昧,他还要开口,屋内突然传来沙哑的呼唤:“谁来了?”
“过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