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绪盯着他一双脏鞋,笑得有些绷不住的狰狞。
高骥吓得一抖:“是是是,是我吓人。”
但是还记得正经事,他又忙问刚才单绪是不是想到什么,反应才那么大。
单绪对自己的猜测还拼凑不到一块,他摇摇头给高骥泼了盆冷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是他想着握手言和被我骂走了。”
“哎……”
高骥虽然对汪泉也没好印象,但是死亡不管生在谁的身上,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负面情绪,不管他好人坏人,死了就都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他不免联想到自己身上。
“听说也是自杀,就在他卧室,离他爸妈的房间就隔了一堵墙,但是他们晚上没听见什么异响。第二天中午叫人起来吃饭,没人开门,等撬门一进去,现尸体都硬了。”
高骥颓丧地坐在沙上,开了罐啤酒喝:“虽然我不喜欢汪泉这人,可还是同情他爸妈,都上了年纪,好不容易把孩子供出来,现在……现在就死在自己隔壁房间,搁谁谁能承受啊。”
单绪不置可否,只是走到刚才周子燃踩的地方,拍了拍才坐下听他的长吁短叹。
“话说回来,你们之前因为什么原因闹掰的?”
高骥对这一段没有什么记忆,只是揣测,“因为卫生问题?”
单绪看着终于感到无聊的小男鬼扒着电视开始往里钻,目光才转到高骥脸上,没有当即回答,眉间浮现一抹厌恶:“你不用知道,死都死了。”
“行吧!”
高骥拍拍大腿,站起身,帮忙检查了侧卧里确实搬得干干净净后,不敢再去碰录像机,只让单绪记得丢掉。做完这一切,他瘫在沙上,但沙正对电视,自然也正对电视柜上的录像机。
高骥总觉得这玩意不太好,就拿东西挡着。
他挡东西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单绪一下朝着门的方向看过去,高骥也仰着头:“哥,你还约了人?”
“要挡就挡严实点。”
单绪转移了高骥的注意力,自己走到门口,以为汪泉不死心又找过来,可一开门,是一男一女。
“请问是单绪吗?”
女人约莫三十多岁,微微富态,咬字清楚,有点像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每个音都很有力量感。
“你们哪位?”
“我们是警察,过来问你点事情。”
举起的证件在眼前一晃而过,男人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国字脸头稀疏,比起笑着的女人,他神情更加严肃,一板一眼得令人不安。
“警察?”
高骥从背后冒出来,语极快:“是不是为了汪泉?”
“这位同学是?”
女人目光落在挤上来的高骥身上。
“他来找我的。”
单绪抢过话,顺道将高骥推出去,“准备要走了。”
高骥眼睛圆睁,对上单绪的眼神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想离开,不死心地刚想张嘴,单绪就眯起眼睛:“晚上不是说有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