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车,快要到家,宋宜禾嘴角边的弧度都始终没有放下来过。余光轻瞥,看到贺境时冷沉的神色,她清了清嗓子。
恰好到门口,车子熄火。
宋宜禾解开安全带,慢腾腾地朝驾驶座上的男人靠过去,状似不经意问:“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贺境时握着方向盘缓缓摩擦,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腔调淡漠,“说好巧?”
宋宜禾失笑:“同学问好也不行。”
这问题贺境时没回应,只是想到什么,眼神稍稍变得悠远:“是你之前说的那人吗?”
宋宜禾没听明白:“谁?”
“被你朋友用结婚这事儿帮你回绝的,”
说到这里,贺境时突然顿了顿,侧目看向宋宜禾,意味深长地一字一顿道,“追、求、对、象?”
“……”
距离毕业典礼那天,宋宜禾提到这话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没想到贺境时居然记到现在。
不仅记得,还开始翻旧账。
思及此,宋宜禾莫名觉得贺境时这个行为有些可爱,伸手拽了下他衣摆:“吃醋了?”
贺境时哂笑:“这有什么醋可吃?”
其实说吃醋并不至于,只是联想到饭前那几句短暂对话,加之宋宜禾从未在他面前说起过其他男人,贺境时便认为她只喜欢过自己。
但现在突兀地出现了个叫卢笛的男人,高高瘦瘦,长相在他眼里勉强算过关。唯独不能让贺境时接受的,是宋宜禾过分熟络的态度。
像是认识很多年的老友。
当然这只是在贺境时单方面的眼里。
但转念一想,宋宜禾居然在长达三分钟内,都没察觉出他浑身散发出酸苦的陈醋气息。
单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他不爽。
宋宜禾看着贺境时冷淡的表情。
分明快醋死了,却还口是心非的说没有。难得见他嘴硬,宋宜禾觉得新奇的同时,忍着笑,面不改色地哦了声,而后去开门。
谁知下一秒,手腕倏然被拽住往后。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去,紧接着,眼前场景转换变化,宋宜禾惊呼着跪坐在了贺境时腿上。
她整个人小小一团,双手被捁住下压,缩在贺境时怀里,上身被迫向后仰。腰背间的软肉抵着方向盘,宋宜禾拧眉贴向他胸膛。
惊慌抬眼,她小声问:“干嘛?”
盯着宋宜禾如同小鹿一样灵动的双眼,此时警惕十足,越看越让人心里发痒。贺境时恶劣地刻意压低嗓音:“你说呢,我想干、嘛?”
“……”
听出他故意咬重的某个字眼,宋宜禾耳根猝然一热:“你别不分场合。”
“我要真不分场合,你觉得你这条裙子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贺境时指尖打着圈,眸光似笑非笑,“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不明白他为什么满脑子都是赌注,宋宜禾懒得回应,可随着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
激灵(),微微屈起的小腿抵着靠背发抖。
宋宜禾有些笑不出来了:我不要!
对?()_[((),今下午答应的的好处你可还没有支付给我呢。”
贺境时置若罔闻,将下巴放在宋宜禾锁骨处,偏头扬起眼,眼神无辜又纯粹,丝毫不像会做出不合时宜举动的人,“怎么办?”
对上这目光,一丝电流瞬间袭上后脑勺。
宋宜禾感受到吐气艰难,下意识将膝头往里收回,挨在贺境时腰间用来找安全感。
“别在车上……”
宋宜禾挣了挣被束缚,红着眼求饶,“好吧好吧,你没有吃醋可以了吗?”
闻言,贺境时戏谑一笑:“不可以呢。”
今天宋宜禾穿了条浅绿色长裙,褶皱堆叠,看上去像层层叠叠的云朵,在隐绰光线里,布料缀满的小花朵仿若沉溺于水中漂浮。
“我是吃醋了。”
贺境时将脸压在她肩头,语气莫名有点委屈,“所以你得哄哄我。”
宋宜禾觉得简直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