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药方其实是还在的,不过桑久觉得时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怕不是对症下药了,也不敢随便弄来给傅无声喝。
储医生还留在寺庙里。
路有点远,时间又紧,桑久挂了电话就跟傅无声出了。
这次傅无声很听话,没让桑久看着,逼着,自己见了人,就乖乖的在石凳上坐好了。
这么配合的样子,连储医生都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显然是对他之前的不驯印象颇深。
天很凉,但是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储医生给傅无声把了会儿脉,一边提笔在纸上写药方,一边说:“上次开的药吃了吗?”
傅无声不吭声。
桑久也不吭声。
储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心中了然,从鼻中“唔哼”
了一声,没说话。
桑久的手搭在傅无声的肩膀上,有些紧张的说:“储医生,我老公他这次怎么样啊?有没有比上次好一些?”
这其实是问了句废话。
储医生连头都没抬,语气平平的说:“还不如上次。”
桑久的气就上来了,手捏了捏傅无声的耳垂,轻斥道:“叫你作死不听话!”
傅无声抬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肩头上的那只手,低眉顺眼,一声都不敢吭。
储医生写完了药方,傅无声伸手接的,他犹豫了会儿,有些生硬的说:“我这是天生带的,还能不能调理好了?”
语气里竟然难得的有一丝紧张。
储医生看着他,认真的说:“只要配合,总归会越来越好。”
桑久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装的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你听见没有!”
傅无声抬头看她,有些无奈:“听见了。”
桑久给储医生送了自己带的喜糖,知道他不收诊金,微笑着有些调皮的说:“储医生,那还是老规矩,一会儿我去捐点香火钱。真是麻烦您了。”
储医生点头,径自往石桌上铺纸,桑久知道他大概又要写字了,也不再打扰,又道了声谢,跟傅无声手牵着手走了。
桑久捐了点香火钱,这次也没避讳人,直接跪在蒲团上诚心的愿:“请菩萨保佑我们夫妻两,这次北城行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她知道傅无声就在身后,又在嘴里默念:请保佑我夫傅无声,健康平安,一辈子无灾无痛。
桑久默念完。
虔诚的磕完三个头,站起来,转身,傅无声就站在殿外的木门边。
他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高领毛衣,冬日的暖阳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暖暖的柔光。
桑久走过去,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站到他面前,与他一道站在光里,嬉笑着说:“这次怎么不说我迷信?”
傅无声懒懒的插着裤兜,转头看了菩萨一眼,又回过头来看她,看了会儿,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说:“偶尔一次,也不是不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