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了几下,但都没躲开,反而冰凉感越来越重了。
人就醒了过来。
头顶的灯光很亮,她现他们已经躺回了床上,傅无声就在她的身侧,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他。
他正单手支着头,侧躺着看着她。
桑久的视线往下,现把她弄醒的工具是一把泛着金属冷光的手术刀,刀身被一方手帕包裹住了,遮住了锋芒。只剩下刀柄。
他正拿着,刀柄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身上划过,带来丝丝凉意。
桑久迎上他的目光,暗沉的,幽深的,她根本看不透。
他的唇角弯起,似乎是心情不错,但此情此景,桑久怎么看都感觉毛骨悚然。
头皮一阵麻。
傅无声感觉到她身体哆嗦了一下,懒懒的说:“醒了?”
桑久的唇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傅无声掰过她的脸,打量了一下,以为她酒还没醒,有些不高兴的眯了眯眼:“酒量差喝什么酒。”
他等了那么久,已经不耐烦了。
他这一说,回忆立马涌回来了。
桑久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气回来了,胆子也回来了,没好气的说:“要你管!”
傅无声盯着她清亮的眸子,知道她酒醒了,笑了笑,颇有兴致的的说:“既然醒了,那咱们就来算算帐吧。”
他说完,把手术刀随手丢到一边,然后指着前方说:“去拉开。”
桑久听完上句话,本来怒气更深了一层,他还有脸跟她算账?她跟他算账还差不多!
不过听他这么说又好奇,下意识的往床前看了眼,见本来空旷的地面上不知何时竖了一副很大的画,几乎占了半面墙,正被一方白布蒙着。
“什么东西?”
桑久疑惑的回头看他,却见他脸色开始阴沉起来,一点表情都没有:“自己去看。”
桑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有事,而且肯定还不是什么好事。
傅无声见她不动,不耐烦的推了她一下,桑久只好从床上爬起来,现她身上还裸着。
洗完澡他没替她穿衣服,但他自己身上穿了睡衣。
桑久觉得别扭,刚想让他替她拿件衣服过来,傅无声好像看穿了她的意思,不耐烦的说:“就这么去。”
桑久强忍着羞燥与不安,咬了咬牙,掀开被子爬起来。
她安慰自己,裸就裸吧,反正也不是没见过。
脚刚站立到地面上,腿有些打颤,她勉强站稳了,走到画前,又回头看向他。
傅无声面无表情的,依旧支着头侧躺在那边。
桑久捏了捏拳,在他的视线中,把白布扯了下来。
然后瞬间呆住了。
“这?”
她看着画,有些慌张的说。
傅无声唇边勾起一丝薄凉的笑:“怎么,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