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他疲惫的拧了拧眉心,一边走一边解衬衫扣子,准备去洗澡。
走进卫生间,刚走了两步,傅无声又退回来,盯着洗衣篓里不属于他的女装。
这里除了钟点工,没有其它女人进来过,除了桑久。
傅无声站了一下,转身向外面走去,把家里其它地方都看了一遍,都没找到桑久。
傅无声站在客厅里,拿出手机给桑久打电话,现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应该是手术后忘了开。
刚开机,里面就跳出了桑久的未接电话。是七点多的时候。
傅无声给桑久打了电话,对方一直提示已关机。
傅无声盯着那个未接电话上的时间,那个时间他应该还没下手术。
傅无声想了想,给医院打了电话。值班人员告诉他八点左右的时候确实有个女孩来找过他。那会儿他刚走了不到五分钟。
傅无声抿着唇。
今晚有个医学界的交流酒会,他们医院受邀了几个人,他手术晚了,本来想独自去,可医院里一个教授的女儿,非要等着跟他一起去,他懒得多烦,顺便带了人一程。
到地方就跟人分道扬镳了。
所以呢?小姑娘刚好撞见了?然后又误会了?
傅无声心里一阵烦躁。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受约束的人,所以他跟女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你情我愿,从不会干涉到对方的生活。
但桑久的一切刚好都在他满意的点上。那次他生病,她意外闯进他的生活,他现自己对她并不排斥,就不抗拒跟她保持长期的关系。偶尔的,他也愿意去哄哄她。就像是上一次。
但这种经常性的,令傅无声觉得厌烦。他也没这个闲心和耐心一直去哄她。
傅无声坐了会儿,又站起来把家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现除了那套衣服之外,没有桑久留下的其它物品。
想到了个可能,傅无声给航空公司打了电话。
对方说,桑久的航班1o分钟前刚刚出。
傅无声拧了拧眉心。
这几天,因为傅思齐的事情,他一直冷着桑久。
他们最近两次谈话也不算愉快。
所以呢,她大老远飞过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傅无声刚想回去洗澡,就闻到一阵异味。
他顺着味道去到厨房,里面还剩着桑久煲汤后留下来的残局。
傅无声打开锅盖看了眼,里头是一锅排骨汤,还留有余温。
傅无声看了很久,终于还是拿起勺子,往嘴里舀了一口。
——
桑久坐在飞机上,伤口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因为没有处理,血液已经凝固,与衣服黏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是一阵疼。
可身体上再痛,都没有她心里痛。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桑久闭着眼窝在座椅上,明明不想流泪的,可是眼泪一直止不住。
她颤抖着抱住自己的双肩,空姐以为她冷,给她拿了毯子过来。
空姐现桑久在哭,担心的说:“您还好吗?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
桑久摇摇头,拉起毯子把自己的头盖住。
到国内的时候,刚好是下午。
桑久不能回家,因为她骗许舒说要去两天才回来。
身体的疲惫加心里的疲惫,让桑久无力去应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机场。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接了电话。
傅思齐的声音很急切:“喂?久久,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知道包厢的事了,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小叔也定了,也不知道经理把时间搞混了。阿姨很生气吧?”
桑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根本不是他的错。
傅思齐又说:“久久,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说话啊,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