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在杭州复习吧,我不会给你捣乱的。”
张安仁脸上的坚冰略有融化的迹象,但是她语气依旧强硬,“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何做这种小男儿戚戚之态?”
“我让你去京城也是为你的前程着想。能得顾阁老指点,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福气,怎么到了你这还推三阻四?”
被这样训斥,沈锦程垂头不言。
半晌她拱手作揖,“多谢老师美意。”
张安仁从书桌拿起一封书信递给沈锦程,“不若即日启程,你拿着我的信去拜见顾阁老。她便会收你暂住,教你学问。”
“到了京城替我跟老师问声好。”
听着她毫无波澜的语气,沈锦程心脏麻。此去一别,不知经年。她却说的那么轻飘飘。
前程!狗屁的前程!
她堂堂一个状元还教不了自己了吗?
沈锦程胸膛急剧起伏,恶向胆边生她手中又多出一支小箭矢。或许张安仁和那董汝昌一样,多扎几次才好使。
沈锦程接信的时候,一把恶狠狠地扎上了张安仁的手臂。
感到刺痛,张安仁甩开了她的手,声音带着些恼怒,“你在做什么?”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沈锦程连忙赔罪,“是我手滑了。”
“让我来帮老师揉揉。”
张安仁对她避之不及,哪里会让她近身,“下次小心些。”
……
从张府出来后沈锦程无奈又不解。张安仁当真是个石头做的人不成?
那道具真是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已经挨了两箭,她看她的眼神一点都没变。
好不甘心,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那么不可亵渎。
张安仁逼的她想疯,想恩将仇报。想把她从神坛上拉下来变成一个眼里只有自己,陷入欲望的普通人。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难道她真的已经修道修的摒弃七情六欲了不成?
沈锦程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阴差阳错地走到了河楼。抬头看那一座座精美的楼阁,她突然记起了与董汝昌荒唐的一夜。那人是喜欢她的,沈锦程确信。
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座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