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道:“很多人对王爷生出敬畏之心,但心中想必也是敬佩的。那些言官虽然参了本,但所斥之事无关痛痒,牵连不了国本,王爷不足为惧。”
盛轼唇畔漾起一抹深深笑意:“还有呢?”
还有什么?
难不成还想让她继续夸他?
沈春芜昧心道:“王爷身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优点,批斥王爷的人,大多有目无珠。”
看不出来女郎如此钦赏他,盛轼本想伸手去捏她的脸,但顾忌那条楚河汉界,他敛回手,还是笑:“不如先聊聊我的优点?”
“不让你说很多,就让你说十个。”
沈春芜:“……”
十十十十十十十十个?
已经很多了好吧!
见沈春芜沉默了,盛轼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怎么,说不出来?”
沈春芜恨得咬住舌,自己怎么这么多嘴,给自己挖下了天坑!
当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即兴发挥:
“持家方面,体贴入微。”
“气度方面,虚怀若谷。”
“用人方面,礼贤下士。”
“品质方面,怀瑾握瑜。”
“气节方面,高风峻节。”
“家国方面,大义凛然。”
“容止方面,金玉其质。”
“秉性方面,怀真抱素。”
“行事方面,铁面无私。”
沈春芜一边说,一边掐着指头数了数,嗯!应该有十个了!
讵料,盛轼慢条斯理地提醒:“还差一个。”
沈春芜真的快要哭了。
为什么他还真的数了!
沈春芜咬紧牙关,急中生智道:“王爷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怕是不会计较这么一个。”
盛轼松松地挽着胳膊,“我会计较呢。”
“那句‘大人有大量’,就是王爷的优点呀,”
沈春芜眨了眨眼,“赶巧凑满十个了呢。”
盛轼一顿,目光对上了女郎笑盈盈的容相。
有那么点錾刻在骨子里的灵巧,还有慧黠。
她黑白分明的眸瞳,彷如润泽琉璃,顾盼之间弥足勾人。
盛轼眸色闪过诸多情绪,不知为何,又回溯起多年前在山谷里,小姑娘伏在榻前,替他擦身上药,那一双黑白眼睛也是弯着,弯成两道月牙,是孩子气般的娇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