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芜薄唇抿了抿,没说话,只是搀扶着他,让他落座,一晌去斟事先备下的清茶,服侍他喝下。
盛轼见她主动,有了兴致,问她跟沈冬昀聊得如何。关于亲人的事情,沈春芜自然有话说,但越说到后面,她话逐渐变得少了起来。
变成了是盛轼在寻话来说。
氛围有些冷场,盛轼嗅出一丝端倪,注视沈春芜的容色,她的神态很平静,与寻常无异。
他以为她只是有些累了,今夜就没有特意去折腾她。
只是,今夜之后,她没有主动来找他。
并且,接连几日都是如此。
他夜里有意等她,一并等了个寂寞。
四月初七,沐佛节前夜,阴雨霏霏,雨水敲窗。
春衫做好了,盛轼等着沈春芜将春衫送来主院,结果,送春衫的人是奔月。
“她呢?”
盛轼语气阴晴不定,指腹不耐地叩击着桌案。
奔月感觉王爷心情不虞,以实相告:“夫人她歇下了。”
盛轼咬牙切齿,揉了揉太阳穴。
他被她搅得辗转数夜难眠,她反而心安理得地睡下了。
春衫是她主动为他裁作的,尺寸也是她亲手量的,本该也是她来相送,她竟是开始冷落他了?
当初不是她主动招惹他的么,说与他心意相通,属意于他,漂亮话一堆,还有各种若即若离的撩拨。
既然招惹了,怎的还半途而废?
她怎么敢!
主院像是浸泡在冰窟之中,奔月觉得周身都凉飕飕的,打从王爷和夫人去幽会后,回府后,两人一直都不太对劲,虽然两个人都看着挺平常的,但她感觉气氛就是很诡异。
奔月素来心直口快,道:“王爷,您和夫人是不是吵架了啊?或者是惹夫人不开心了?”
盛轼:“。”
近旁的李理冷汗潸潸,骤然觉得这冰窟又冷了些。
盛轼抿下唇线,语调漫不经心:“你话有些密了。”
“刀九,带她去领罚。”
无辜的奔月就这样被刀九拖走了。
李理知晓王爷每逢雨夜,就会头疼欲裂,难以入眠,他备好了药汤和安神香,当下却见王爷掀了门,朝外大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