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沈姑娘无人求娶?”
男人低哑含笑的嗓音,在她身后斜上方幽幽落下。
“本王娶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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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今夜等他回来”
◎
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范氏的怒斥也戛然而止。
盛轼将新嫁娘搂在怀前,天水绿嫁衣扑跌在玄色滚绣宽袍上,凤冠亦顺势碰撞在他胸膛前,发出环佩相击的泱泱和音。
日光铺满内堂,时间彷如静止,沈春芜呼吸凝滞,胸腔处鼓点怦然。
她预料到襄平王会来顾府,目的不过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博取他的怜惜,但从未想过,他竟然要娶自己。
那一双常年蘸满鲜血、夺取无数人命的大掌,此刻不轻不重地箍住她的腰肢。
以为他的手指会冷如降霜,没想到,他的掌温潦烈滚热,透过数层绸料,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颤栗。
事态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沈春芜僵硬得不敢动。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盛轼眯了眯眼,下视望去,美人泪眼婆娑,浅绒绒的鸦睫在眼睑下漾成了濡湿的雾影,视线虽没有聚焦,但眸瞳清澈透亮,像个能将人溺毙的小漩涡。
这般容相,更显她楚楚可怜。
盛轼眸色压黯一重,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大臂箍住她的腰肢,嫁衣紧紧收束在后腰,勾勒出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线。
被截和后,所有人渐渐反应了过来。
沈春芜听到一片陆陆续续跪拜在地的声音。
盛轼并未让他们平身,保持隽立的仪姿,是居高临下的角度:“本王娶她,谁有异议?”
劫亲这件事,让顾家人完全措手不及,范氏大惊失色,话也说不稳:“王、王爷,这是圣上钦赐的婚约,不、不可违……”
盛轼俯眸,似是听到一桩笑闻:“什么?”
顾渊知晓范氏失言,忙命她住了嘴,范氏被那强大且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震慑得不敢再言语。
身为天子膝下第七子,襄平王虽是庶出,但兵权在握,年少立下战功赫赫,帝心也有拉拢的意思,无人能保证他不会是未来的储君。
这是他们万万开罪不起的。
盛轼道:“李理。”
一位年轻内侍上前,恭谨道:“奴才在。”
顾渊认得这位玉面内侍,虽年轻,但地位足以与大内御前总管分庭抗礼,是一位能在御前说得上话的公公,他的一言一行,往往代表圣上的立场。
“本王违旨了吗?”
李理道:“婚期仍旧照常进行,唯一的变数,就只是换个新郎而已,不算违旨。”
沈春芜可以想象到,顾家听到这一句话,神色会是何其的精彩。
襄平王行事尽皆癫疯,他们不可能和疯子去讲道理,当下只能被迫忍辱吞声。
台下一众宾客心思各异,但惊愕是掩不住的,碍于襄平王在场,根本不敢放声议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桩荒唐的婚事继续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