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浮浮沉沉,瑟瑟簌簌,濛濛澹澹,生生死死。
暴雨倾盆而泄,将眼前的方寸海域视为杀伐之地,孤叶是他杀伐的目标,雨誓要将叶击溃。
言青虑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发出嘶嘶呜呜的咽泣。泪水从眼睛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落到他的颈窝,接着又顺着锁骨、胸骨向下滑去。
榆西辞很少见言青虑哭成这样。
言青虑皮相儒俊,眼睛又生得勾魂摄魄,泪水和汗珠没让他显得狼狈,反而衬得他楚楚可怜。
但今天榆西辞的逆鳞被言青虑整个掀翻,言青虑这副模样没让他升起丝毫愧疚和心软。他像巡视领地一般在言青虑周身扫了一圈,眼色又深又沉:“放开你?这就是你不愿意的样子?”
言青虑被弄得产生了与呼吸、睡眠、进食无异的某种生理行为。
眼眶由粉变红,言青虑恨恨地看着面前的榆西辞,咬着唇缄默着,努力侧身但效果甚微。
这种细弱的反抗反而增添了野兽进食的乐趣,就当野兽准备摇动兽爪时,言青虑又泣出声:“不……不要……滚开。”
“你滚开……榆西辞,你,滚,开。”
伴随着言青虑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几个字时,闪电骤然从云霄直刺海面,更重更急更狠。
言青虑在失神之际,嘴里依旧喃喃地拒绝:“别……别碰我。”
榆西辞见他即将陷入昏迷中,施力按了言青虑腕间的某处位置,这一下让言青虑惊极痛极,瞬间恢复明清!
榆西辞不允许言青虑昏过去
无言的对峙绕在两人之间
但言青虑在这场对峙中,从一开始就处于绝对劣势,他麻木又崩溃。
言青虑实在不甘心,一旦积攒了些微力气,便尽数用来辱骂与嘶喊。“放开”
“混蛋”
“滚”
“疯子”
这样的字眼悉数赠与榆西辞。
起初,榆西辞很厌烦言青虑口中的拒绝之词。
但慢慢地,这些词语逐渐在他耳中变了味,变成了催化剂。野兽的催化剂。
……
暮霭沉沉,言青虑悠悠转醒,他看着天花板,这是榆西辞的房间。
被子沾染了属于榆西辞的冷香,这股冷香让言青虑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他转动眼珠,左右看了看。
还好,榆西辞不在。
言青虑双手支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坐着。他低头看了眼,身体已经被清洗过,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裸露在外的胸口上布满了让人难堪的痕迹。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他酸痛的肌肉。他忍着难以名状的痛,准备下床。但脚还没碰到地板,一个反着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脚踝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环?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