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鸢挑眉:“灵姑娘不在,可霜儿就在你面前,没准她就知晓自己父亲是谁呢,你怎的不问她?”
“不,这不行。”
谁知,成珺忽地摇头,“霜儿如今仍在青楼之中,意味着无论她父亲是谁,都不会是舒王。”
淮鸢思忖片刻,顿时恍然。
若是霜儿知晓自己是舒王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怎会不去认父?只要有苗头,就难在当年叛乱时幸存下,又怎会安然待在青楼之中。
要么,她便不是舒王的孩子,她的父亲另有其人。
要么,灵姑娘就从未同与她提过舒王这人。
这样想来,此事还真只能问灵姑娘了。
淮鸢疑惑:“你这样说,岂不是无论如何,霜儿都是无辜的,那何必还要问清事实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自然是无辜的。
成珺苦笑,想了想,轻声道:“若是如此,我自然也不愿打扰她的生活,可我父皇同王爷近日调查出,舒王余孽便藏在舒王的私生子身边!”
总归一切尽是猜测,事态再如何严峻,他再如何心急,也不能仅凭毫无根据猜测诬了人去,二人坐在烛火前,各有心事。
因对霜儿身世存疑,几人终是在昌德镇多歇了几日。
云泷亦是郁闷了数日,这几日不知太阳打哪出来,成珺日日往玉城跑就罢了,淮鸢自白日便同成珺一齐出门,往往至深夜方归,她满腔心事连个人都没得吐露,憋在心中难受得很。
这日她特意起得极早,专程站在客栈门旁等着二人下楼,本以为该等个一两个时辰的,不料没一会儿,已见着他们二人身影。
见到云泷,淮鸢并不诧异,她知晓以云泷的性子,能坚持这么多日什么也不说已是不易。
自第一日,淮鸢便同成珺说,他们暗中调查霜儿的事,是瞒不住云泷的,除了让她生几日闷气什么用处也没有。
然成珺执意隐瞒,他不愿将云泷牵扯入内,毕竟离了他们,她还能做个潇洒自在的江湖女郎,就算将来发生什么,只要不牵连到她就成,她还能有退路。
“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云泷抱臂靠在门边,面上没什么表情。
“不成。”
成珺摇头,语气少见的严肃,说罢又觉得不妥,低声补了句,“你若是想去哪儿玩,我给你银子。”
“为何不成?”
多日累积的不满爆发,云泷根本没听见他后头补的话,冷淡瞥了他一眼,“你们二人根本拦不住我。”
淮鸢默默退了两步,心想,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还是离远些的好,莫要误伤自己了。
成珺气急,云泷说的没错,他不会武,若她执意要跟上来,谁也拦不住她,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年少疏于武艺生了几分悔恨。
他道:“就这一次,你让让我好不好?”
云泷睥睨,淡淡开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