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青衣女子?”
淮鸢仍有些难以置信,出声道。
“可不嘛,就是她。”
“她一下就拔起来,还举得老高了!”
淮鸢又看向成珺,既然云泷都将刀举起,直接拿走便是,为何现在成珺又在那儿使劲全身气力做无用功?
路人继续道:“就是现在拔刀的小伙子,偏要去惹她,笑说摊主糊弄人,拿把人人都能拿起的刀摆摊作甚,于是那女子便道‘既然是人人都能拔起的刀,那你拔不起来就不是人’,所以你瞧,那小伙子现在还不认输呢!”
淮鸢:“……”
她选择无视。
偏那刀又岂是从未习过武的成珺能拔起的,任凭他如何使劲,那刀是纹丝不动。
摊主见了也劝:“小伙子啊,你就低个头认个错吧,在这儿到了明日你也是拔不起来的呀。”
结束这笔生意,他好尽早赶去下个地方摆摊,在这儿耗着,纯纯影响他挣钱。
成珺憋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几字:“我!不!认!输!”
云泷居高临下,抱胸垂眸,嗤笑:“不认也得认,老板,这刀我拿走了,这是他的三文钱,您收好了。”
将铜币放到大汉手中,云泷转身无视成珺还在埋头使着劲,单手微使劲往上一提,这在成珺眼中重如泰山的大刀,瞬时落到了她手上,浑如轻巧玩具。
这一下,完全是将成珺的男人尊严碾压在地,他瞬时不顾众目睽睽,红了眼眶快步向晏屿青跑来,一个纵身,抱住了他大腿。
“叔公,你要替我做主啊!”
哭得那叫一个凄苦,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晏屿青忍了又忍,终是在成珺将眼泪鼻涕擦在他衣摆上的时候忍无可忍,轻抬脚抽了出来。
成珺一个扑空,险些摔个狗啃屎,侧目一看,见淮鸢正好看着自己。
他慢慢挪动身躯凑近,还未开口,又被晏屿青挡住去路。
淮鸢俯身,笑道:“这就是嘴贱的下场,下次可别这样了哦。”
她明明生得那般温柔,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句句却是温柔刀,残忍伤人。
成珺委屈起身,轻拍垂地衣摆。
既然没人可以撒娇,那便算了!
见无热闹可看,众人也皆慢慢散去。
然实在拥挤,不知谁自身后狠狠撞向淮鸢,她冷不防向前倒去,还未反应过来,那熟悉檀香袭来。
茫然抬眸望去,直直撞进那双冷冽漂亮的眼眸中。
淮鸢抬头看着晏屿青,二人靠得实在近,她只需稍稍垫脚,就能亲到男人透着淡粉,一看便很好亲的柔软薄唇。
她的眼神太过灼热,一眼不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晏屿青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倒让淮鸢回了神,收回目光,站定后平静向后退了一步,微垂着头,鬓边两缕碎发服帖垂于脸颊,一副万分乖巧的模样,好似方才那个孟□□郎不是她。
“没事吧?”
晏屿青淡声道,只耳后泛红,细看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