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鸢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勾了勾唇,道:“云泷在哪里?”
因着云泷在川源城没有住所,他们索性在王府寻了个院子供她沐浴梳妆,届时从那院子迎亲到正院来,再一同出府到城中巡游一周,享百姓祝福。
“淮鸢?”
远处走来两人,淮鸢还没看清,晏屿青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谢兄?桑芜?”
原是谢昭安和桑芜,自上回见面已经过去一年多,能再见到他们淮鸢有些惊喜。
“好久不见。”
淮鸢挥手打了声招呼。
“你不是要去找云泷吗?快去吧。”
晏屿青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淮鸢心念一动,抬眸看向他微微阴沉的脸,忍不住笑:“你吃醋了啊?”
想到上回他如数家珍一般数着那些男子的名字,就同现在一般,有些好笑。
晏屿青默了默,没说话。
淮鸢也不在意,摆摆手转身就朝院子走去。
眼看吉时要到,的确是该去寻云泷了。
淮鸢跟着丫鬟推开房门,总算见到新娘子。
云泷已经换上婚服,霞帔披身,满头金钗花冠,淮鸢还未走到面前,眼里已噙满泪水。
“你做什么?”
云泷噗嗤一笑,头顶吊坠跟着晃动,叮叮当当作响,被喜娘眼神制止,她只得正襟危坐,透着铜镜向淮鸢望来。
淮鸢手背抹去泪珠,哽咽道:“我就是……我就是替你高兴。”
亲眼见证好友的幸福,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知晓他们经历的坎坷,见过深夜不安的烦恼,因而在看见他们二人能携手走向圆满,除去高兴,也深感不易。
淮鸢递了提前准备的贺礼递到她手中,云泷低头一看,竟是个比拳头还大的金锁,躺在手心沉甸甸的,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送这么重的礼?”
“我哪是送你的,我是送我未来侄子侄女的。”
淮鸢又递去一枚金镶青玉簪子,“这才是送你的。”
她想了一路,不知该准备什么新婚贺礼给云泷,还是晏屿青说,送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她立时醒悟,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于是花了好不容易挣来的身上所有的俸禄,在金铺打了这两支,如今是身无分文。
云泷垂眸,不知该说什么好,到底是心疼她花了这么多钱。
还是喜娘解围:“这金锁寓意好啊!姑娘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