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珺亦从淮鸢那儿听了大概,此刻也不敢多话,斟酌着道:“吉人自有天相,游夫人好好养着,没准身体还会好起来呢。”
冯愈应都不应,直直看着淮鸢,道:“你给她开的药方拿来我看看。”
这便是要管这事的意思了。
淮鸢不自觉又为游氏感到几分宽慰,如此至少她能欣喜些。
冯愈抬眼便知他内心想着什么,哼了一声道:“这是我欠她的,以后你不用管这事了,我来治。”
“好嘞,那药方我给游心了,我再给您写一张。”
看来他们几人谈得不错,淮鸢语气都不自觉欢快了些。
游家没有多余房间,到了晚间,淮鸢便跟着云泷一齐去了客栈。
只他们几人是无地可住,那成珺偏就是川源城的小霸王,昭德王府邸拢共将将占了城的一角,却也嚷嚷着同甘共苦,也在客栈开了间房。
不过他确实大方,一同交了所有人的房费,倒也没人再有意见。
淮鸢在房内洗罢身子,只觉全身舒爽。
唤来小二将浴盆抬出,一转头,便见晏屿青斜斜靠在房门边,目光如炬看着她。
方在屋内沐浴,关着窗,水汽氤氲,只觉舒暖畅意。
待晏屿青入内,淮鸢顿觉逼仄得紧,甚有些喘不过气,起身推开了木窗。
凉风涌入,红晕终是缓缓消散。
女子发梢湿润,拧作一缕缕粗辫,垂在肩侧,将薄衣晕湿,稍稍透着里头嫩白肌肤。
晏屿青挪开目光,不知该看向何处。
一头是女子卧榻,一头又是随意垂挂的衣裳,他从未进过少女闺房,立时窘迫垂了眼眸。
“王爷有事?”
淮鸢仍记着下午他那番话,话语间不自带了几分疏离。
晏屿青蹙眉,绷直嘴角。
淮鸢疑惑向他望去,思来想去,迟疑道:“王爷是为了下午那事来的?”
晏屿青眉眼稍缓,轻轻嗯了声。
谁知,淮鸢忽地起身,道:“我在尚未问清世子身份的时候便擅自带他见您实属不该,我明日,不,我现在就去将他赶走。”
她想,许是晏屿青的身份不适宜让他人知悉,他对她的鲁莽不满了。
话还未说完,淮鸢已起身,迈步往外走。
晏屿青一愣,见她真要推了门,忙起身阔步追上,一把紧紧抓住她手臂。
如此一拉一扯,淮鸢手臂被拽得生疼,回头望着他,眼中委屈啜泪。
晏屿青见她红了眼眶,心脏一阵酸涩抽疼,慌乱间忽地松了手。
猛然卸了力,淮鸢一下失了平衡,差点栽倒。
垂眸一看,白嫩小臂留了一条鲜明红痕。
晏屿青眼眸沉下,薄唇抿得极紧,正欲说话,门外骤然一阵骚动,下一瞬便听见云泷的声音。
“淮鸢,我们要去街上逛逛,你去吗?”
淮鸢全身绷紧,生怕被人发现晏屿青在自己房内,瞬时手比脑子快,垫脚伸手紧紧捂住男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