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岩壁上的石洞。
不大,得猫着腰才不会碰头。这时候我已经猜出来他是在这儿藏了什么斗里带出来的玩意儿了——就这地方,卫星无人机都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来。
最里面有三个铁皮箱子、不大,我试着抬起其中一个、失败了。齁沉。
“小哥,你不会是在这里面装的金条吧。”
他摇摇头。
“那是什么。”
他把视线从箱子上挪开,看着我、眼神极认真。
“聘礼。”
…
…
…
寒冬腊月阴山冷洞的,我偏偏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火烧烤——老脸要熟透了的那种。
“咳咳”
,我试图转移话题。
“你什么时候藏的?”
我想了想、闷油瓶没道理老早就在杭州藏家底儿,藏张家墨脱哪怕青铜门里都更容易。那应该是认识我之后……认识我之后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杭州……那就只有那一次。
“你……来杭州找我那次?”
他点点头,转头去看洞外。但我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看,他可能……有点不敢面对我。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跳过这个话题才不尴尬的时候他说话了:
“那时候……我想着留点东西给你。碰巧发现了这里,就放在这儿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他大概是担心走之后九门衰败我受到牵连,一个人偷偷下斗搬来这些藏起来。
我……
“藏起来不告诉我地方?”
他摇摇头,
“如果我没出来。会有人来找你。”
十年。
这狗日的。
想让我惦记十年就拿这么堆破玩意儿打发我?
“那你出来了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怕我知道?”
脑袋又晃了晃,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一开始忘记了…后来想起来就不需要了。”
他出来没多久我们就搬去了雨村,不富不贵、也不缺衣短食。我原本担心他不会习惯雨村的平淡生活,如今想来、他其实也有同样的担心——甚至不愿让我看到和以往有关的物件儿。
“好你个闷油瓶。”
我一把搂住他、抬手去揉他的头发。
“我要是不带你回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了?是不是准备哪天我年老色衰了抛弃糟糠之妻带着这堆金银财宝娶妾纳小开始新生活走上新巅峰?嗯?”
我故作恶狠狠地盯他,瞪大了眼睛去掩饰漫起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