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发热的脸颊,缓缓吐了口气,感情的事哪是可以控制的住。
第二天,傅延聿竟在工作日没去上班,一早在家逗猫。
闻姝下楼后,霸霸便跑来蹭她,蹭了一腿毛。
傅延聿像是怕猫和自己关系好,竟小气的把它强行带走,气的牙痒痒。
没一会,家里来了客人,听闻管家说是傅延聿的医生。
他到底什么毛病?掖着藏着。
闻姝特意紧跟着他们上楼,只见两人一起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肖骏已经有阵子没来给傅少催眠,以为他情况好些了呢。
“最近又梦多了?”
傅延聿躺在椅子上,神色倦倦的看着满屋子的画像,各种各样,唯独没有脸。
他点点头:“嗯,又开始重复那个梦。”
“还是看不清脸?”
“嗯,每次都很模糊,但情绪都被牵动着。”
只要梦到,就会开始撕心裂肺,像是心脏被剜了似得。
他清楚看见梦里的女人坠崖,然后再也不见。
傅长鹏说她死了,但他不相信。
“今天我们继续催眠,过程会痛苦些。”
“好,开始吧。”
肖骏坐了下来,他给傅少治疗有些年头了。
从一开始什么都不记得,到现在记起一些零碎的画面,也许他以后会记起,但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记起。
他损伤了大脑,没法修复的不留痕迹。
傅延聿已做好准备,闭上了眼。
他迫切想看清梦里女人的面孔,即便她从生命里消失,也想记起她。
肖骏一声声引导着,很快进入梦境。
没一会他就情绪激动起来,痛苦又压抑,每一次都是这样。
傅延聿又看见熟悉的女人,她在梦里喊他,向他求救,可他被绑住,怎么也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扔下悬崖。
画面到这里,他猛地惊醒,满头大汗的喘息着。
肖骏给他递了帕子:“看见脸了?”
他木讷的摇摇头,撕心裂肺的感觉仍残留在身体里,让他面色苍白。
每一次催眠都是撕开伤口,痛苦不已。
肖骏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忍不住劝着。
“傅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应该向前看。”
“我要找回丢失的记忆,它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但你的情况,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回来。”
这一刻,傅延聿挫败的低垂着头,满身伤痛。
他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可他在梦里那么痛苦。
“傅少,你现在的生活很美满,你该要学着放下过去。”
肖骏说完又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像他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又何必折磨自己呢,刚才进门看见的傅太太,和傅少很是般配。
傅延聿仍旧没动,他目光空荡的望着满屋子的画相,最终摆摆手。
肖骏先走了,留下他一人在里面。
闻姝坐在楼下沙发上,送了医生出门。
她想了想折返回去,站在厚重的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