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得季铭玉步子走得越来越快,恨不得学着师尊那样,瞬移到别处去。
贾温尘又去山下了,季铭玉向那位颇有点跋扈的小师妹打听了一下,听她所说,原是阁主差她去山下采买些有收藏价值的兵器去,季铭玉再问,那小师妹一句话都不愿说了。
“你不会真像师姐师兄他们所猜,喜欢我师姐吧?”
小师妹那双眼,藏着一股情绪,季铭玉只是对上一眼,就知那情绪是因何生起。
他与师尊的事情,宗内还没人知晓,为此,季铭玉并不怪小师妹这带有斥问的语气,坦然打趣道:“也称得上是好友,我数日未回,一两句问候也说不上了?”
小师妹小声地“嗤”
了一声,“太阳落山前,师姐会回来。”
“好,多谢小师妹告知,”
季铭玉面上带笑,好态度回她。
宗内熟识季铭玉的人并不多,能与他说上话的也是少之又少,虽说这宗门不大,可也被一些弟子们分出两派来。
回赏心阁需要穿过一道长廊,而此时,这条平时无人停留的廊道中却坐了许多人,季铭玉凭着记忆认出一些人来。
其中,为首的人季铭玉有点印象,与小师妹同批来的,拜师会时比武赢了小师妹,自那之后便自诩是个天才。
不过在梁府时听梁文羽说过他,在梁文羽闭关前,他曾见过这师弟被他的师尊责备过,问起缘由,则是因为剑术考核没过关。
“剑术考核?我们那时并没有这个啊。”
季铭玉还能记忆起他问这句话时的惊愕,同时心中还有几分庆幸:他早些可一点剑术不会。
梁文羽回他:“也就在你去皇宫没几天,宗主说要开剑术考核,且一季一回,考核成绩偏下的,是没有资格进行山下历练的。”
这会,为首的师弟迈着步伐朝着季铭玉走来,在季铭玉看来,这步伐分外沉重。
“师兄,能请你教教我们剑术吗?”
师弟说完后,他身后的那些“小跟班们”
也像反应过来一样,一股脑地往季铭玉身边挤,不一会,窄短的廊道便围满了一群人。
“一个一个来,”
季铭玉被人群挤得动弹一下都很费力,偏偏他又没手腾出来。
虞靳淮在赏心阁中等得久了,特走到外头瞧瞧自己的徒弟为何这般慢吞吞,只是不成想看到季铭玉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若不是季铭玉个子高,还真看不着里面的人是谁。
众弟子看到虞靳淮这位上尊前辈,瞬间作鸟兽散去,不一会这廊道就只留下虞靳淮和季铭玉,仿佛不曾出现过围着季铭玉似的。
“师尊,”
季铭玉窘迫地拾掇了一下自己,语气上像是要讨个安慰一样,虞靳淮叹了叹道:“以后要装起不近人的气质来,像为师这样,会省去很多事情。”
季铭玉没接话,沉沉地点点头,跟在虞靳淮的身后,一路无话,回到了赏心阁。
文丝变作原型,窝在院中的躺椅上,照着没有温度的太阳,见他俩回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爪子,意思了一下。
虞靳淮像是见不得她这么悠闲,一手扫过躺椅,将文丝推到地上去,又把椅上的兔毛拍到地上,冲季铭玉做了个眼色,示意他坐到躺椅上去。
文丝呆滞一会,以心音骂着虞靳淮刚才的举动,却得不到一句虞靳淮一个眼神,连一句回怼都没有,气急了又没法子,只能跳着回了阁内,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跳下去的力道都有些重。
“师尊?”
“嗯。”
“是有话和我说吗?”
虞靳淮不答,从花圃旁的篓子里拿出浇花的器具来,掂了掂瓶子,将最后那点水浇在了花圃上,即使这片花圃刚被他浇过一次,在他去找季铭玉前。
“师尊很奇怪,不管是对我说的那句话,还是对文丝的态度,”
季铭玉说,“师尊有什么心事,是我不可以听的吗?”
这声问,让虞靳淮可见的顿了一下,只是他后来说的话,反过来让季铭玉顿住。
“你我今日若是成婚……”
虞靳淮的话刚起个头,季铭玉就开口打住了他接下来的言论,“成婚?!今日?!”
也许是声音太大,文丝在屋里都听着了,一声脆响,茶杯惨遭落地,碎成几片。
“我就说……一回来就板着个脸,还把我弄下来,宝贝他的徒弟是吧!”
文丝恨恨地吐槽,吐槽完,趴到窗子处,远远地看着这一对师徒,“没想到居然是虞上尊提出来,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年刚带回来徒弟时,还以为徒弟会先说这句话呢。”
虞靳淮发现了文丝的兔脑袋露出来,往她那处看了一眼,吓得文丝立即缩了回去,关上了窗户,这才感受不到虞靳淮的目光。
震惊中,季铭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虞靳淮带着,去了许多的地方,他脑袋晕晕的,一路上听到问句,只会点头。
一张红布落到他的头上,把他的视线隔断,伸手想要掀开,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季铭玉知道这只手是谁的,真就不再动。
门外似乎有两个声音交谈着什么,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季铭玉听出来,其中一道声音是方叔的,自他进皇宫后,再未见到的人。
门被推开,季铭玉感觉到身边的人好像起了身,接着床榻再度下沉,身边又坐下了人。
“成婚后,再被晚辈们追着讨教,他们便不会靠你太近,”
虞靳淮附在季铭玉的耳旁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面,有些痒,惹得季铭玉挪了挪位置。
隔着红布,季铭玉看不到前方,却能低垂着眼看到身边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