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踪的时候,可把我们吓死了,”
梁文羽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孩子长个子非常地快,才几个月过去,梁文羽的个头比他同龄的还要高出许多,此时坐在木椅上,也不比季铭玉矮多少。
“虞上尊清晨刚起就在找你,我师尊都还未起,也被吵醒,后来整个宗门的人都在找你,好在你没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了,”
梁文羽像是在自说自话地絮叨着,季铭玉插不进话题,心中把梁文羽的话当做一个故事听。
“铭玉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季铭玉本来还沉浸在故事中,冷不丁地被问话,他眨了下双眼,梁文羽转过头叹息。
“这大愚若智的眼神……”
“?”
季铭玉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但是证据不充分,他不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了,身子扭到一边,不去看坐在旁边的那个人。
“你身上的伤被廖前辈拿药敷过了,手腕脚腕上都有磨痕,头还有点微烧,也就你了,要放在别的谁,这么折腾下来,不死也得半条命。”
在季铭玉不知道的时候,霁苍阁的阁主把他自己的一系列理念讲给了梁文羽听。
少年人的心性纯良,没有接受过太多的知识冲刷,霁苍阁阁主的话语就像人生大道理,听得多了、久了,潜移默化地就入了心里。
某些东西是大人的思想,但因孩子听进去了,又从他们嘴里说了出来,向外人营造出了年纪尚小,可懂得江湖百态的模样。
梁文羽就是最典型的一例。
天知道梁大人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回家时候,一开口就是人生哲理,该有多崩溃。
有人讲道理就有人不愿意听,季铭玉正是梁文羽的对照组。
季铭玉想逃离,他觉得自己活了十四年,从没听到有人这么能说话,可要是些有趣的事,他还是爱听的,可这话偏偏都是来指责他的。
正在这时,虞靳淮回来了。
梁文羽起身拜了晚辈礼,同季铭玉挥手告别,也不等季铭玉是否回应,长发一甩,就离去了。
“他是你的义弟,梁文羽,”
虞靳淮是端着一盆黑水来的,季铭玉鼻尖耸动,他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苦涩的香味。
“衣服脱了,躺好。”
“您要做什么?”
方才听了一大段的话是精神折磨,现在就是身体折磨,季铭玉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步步后退,企图退到门边。
“咔哒”
一声,房门应声关闭。
此刻,在季铭玉的眼中,虞靳淮简直比那魔界的魔物们还要可怕,拉扯之下,吵闹的环境中出现了衣服被扯断的滋啦声。
季铭玉:“……”
虞靳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