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壮汉把屋子掀了个底朝天,“大哥,他会不会从那个窗子那跑出去?”
被叫大哥的那个人瞅了眼那扇小窗户,唏嘘道:“从那跳出去,不死也得掉半条命,你,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尸体。”
其中一个壮汉得了令,绕到了屋子后面,只有一个臭水坑,没有任何的人体组织。他又围着房子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人的痕迹,又回了屋子里,“大哥,没人。”
“嗝……大哥,难不成被人救走了?”
醉汉打个酒嗝提出了一种假设,不知是因为酒嗝熏到了大哥,还是因为醉汉不好好值班,大哥给他身上来了一拳,末了擦着手走出屋子。
那一拳打得可不轻,醉汉咳出血来,醉意都醒了,心里不服但又打不过,气得他啐了一口带有血色的唾沫,嫉恨地骂了句季铭玉。
“妈的,等着,别让老子抓着你。”
此时,季铭玉仍旧在高粱地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离出口还有多远,他步履已经不稳,身子歪斜着,多次都险些跪到地上。
抹过一把脸,手心被面部的热度烫到,脖子,肚子,双腿,烫得不正常。
季铭玉的呼吸也变得不稳定了,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喘息,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已经逝去的母妃。
她没有穿着下葬那日的寿服,脸上也没有涂抹脂粉,发型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一圈。季铭玉撑起身体,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他要改正一下,她的唇上抹了点口脂,非常润唇的那一款。
“他发烧了。”
“母妃”
在和别人说话,季铭玉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伤得那么重,母妃不安慰他,也不把他抱在怀里。
“他衣服布料挺好的,会不会是哪家的公子?”
“母妃”
的指肚捻着季铭玉已经残破不堪的上衣,一道男声回应了那句疑问:“就算是公子,看他这样子,也是被赶出来的,你别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季铭玉脑子混沌,他抬头看向那个男人,脸上干净得看不出胡茬,身上穿着一件粗布短衫,裤子用麻绳系着。
男人察觉到他的眼神,也不躲避,和季铭玉四目相对着。
“这小子看我的眼神还挺凶,性子挺野,”
男人蹲在“母妃”
身边,粗糙的大手拧了一把季铭玉的脸,“嚯,烫得很啊,发着烧还能走到这,不容易。”
“他看起来还小,不管他会死的,方大哥,要不咱们救一下?”
“咱们家里可没多少吃的,再养个人,你就没得吃了。”
方大哥又把那只大手移到“母妃”
肚子上,慢慢地揉动着,“我不吃没关系,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们娘俩得吃饱。”
季铭玉一直在“母妃”
身边盘腿坐着,他的目光在男人和“母妃”
的身上移动着,看着他们恩爱的场景,默不作声地流出两行泪。
母妃和别的男人有孩子了,不会在乎自己了。
“啊,这孩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