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雪绒做手术的医生是孟冬九动用关系从帝都请来的知名心血管病专家,姓陆,其父亲当年是孟冬九的部下。
“真是太险了!”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陆医生终于一脸疲惫出来。
“主动脉血管堵塞了百分之九十之多,属于极重度的血管狭窄,用通俗的话来讲,就相当于身体里放置了一颗没有保险栓的死亡炸弹。”
“毫不夸张的说,她很可能走在路上忽然就死了!”
心脏病不同于其他疾病,一旦发作,留给医生的抢救机会非常小,几乎是没有。
“我听我父亲说过你们家的情况,一家四口人,三口上了战场,只剩她一人在家中牵肠挂肚担惊受怕。”
陆医生提及孟家三口都上战场时,眼底满是钦佩和敬仰。
南疆烽烟四起时,他还在帝都正常工作生活,甚至周末还能带着妻女去公园游玩划船。
这样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无数像孟澜海父子这样的英雄在替负重前行。
他们牢牢守住了国境线,用血肉之躯阻拦敌人侵略的铁蹄。
战争从来不需要歌颂,因为每一场胜利都是用无数军人的生命换来的!
打仗,只是为了不打仗!
陆医生想起王雪绒那惊险的病情,忍不住唏嘘。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你们其中一人出事,噩耗传回来,都极有可能诱发她的心脏病!”
听到这话,孟澜海的后背冷汗涔涔。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孟战京。
端掉敌人炮阵的那次战斗,要不是在最后时刻找到新办法,只怕孟战京就真回不来了!
如果孟战京牺牲了,那妻子……
戎马一生无惧无畏的孟澜海心底一阵阵后怕,甚至站不稳脚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首长您别担心,虽说病情严重,但好在救治及时,手术很成功!”
陆医生忙不迭扶住孟澜海安慰道。
一旁,洛逢君握住周思卿的手连声感慨。
“你这丫头,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让雪绒去做检查,谁能知道她的病情这么严重?”
“可不,大嫂还死犟着不肯手术,我瞧着大哥和战京也拿大嫂没办法,到最后还是多亏了思卿的劝解,大嫂这才同意了!”
岳淑娴也是一阵后怕。
这五个妯娌里,就属大嫂王雪绒性格执拗,她要是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用枪抵在她脑袋上,她也不松口。
现在瞧瞧,也就周思卿能治住她,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战京,你听到了没?你妈这条命,全靠你媳妇儿捡回来的!”
孟冬九看着身边的孙子正色说道:“就冲这一点,你也得一辈子对媳妇儿好,记住了没?”
“这还用你们提醒?”
孟战京一把将周思卿揽入怀中。
“之前战地医院被伏击,全靠你及时发现端倪才避免了一场悲剧,你们医院的人都管你叫福星,我还嗤之以鼻……”
他笑着说道:“媳妇儿,不然你改名吧,咱别叫周思卿了,叫周福星怎么样?”
听到婆婆手术成功脱离危险,周思卿心情好得很。
“我叫福星?那你叫什么?高照?咱们俩的名字组合起来就是福星高照!”
这话说罢,手术室外一阵哄笑。
唯独站在人群后的李镇疆神色复杂,盯着周思卿的笑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你怎么了?”
甘棠嘴上说着讨厌李镇疆,但却还是忍不住总偷看他。
沉默片刻,李镇疆低声说道:“甘棠,我……我觉得挺对不住周思卿的!”
“我曾抢占了本该属于她的功劳,这些日子以来,我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内疚,好几次都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