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内,站出来很多位大臣都在替宁白解释。
“陛下来的正好,大学士何礼以下犯上,请陛下下旨革除何礼文渊阁大学士头衔,将其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吏部左侍郎段华开口,顿时,引来一片附和声。
林止陌顺着他们所指看了过去。
身形消瘦的何礼站着那里,如若一株悬崖边上的苍松,看似弱不经风,身形却很挺拔坚韧。
面对众臣所指,何礼依旧面不改色,颇有几分傲骨。
“细细说来。”
林止陌突然对他有些兴趣。
此时,在他身边,唯一能用的只有身为禁卫军副统领的夏云,朝堂上,他更是孤立无援。
“白身?”
林止陌微微眯起眸子,扫向那依旧坐在辅位置上的宁白,“你一介白身,如何能进乾清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朕立即滚出去!”
他早就看这家伙不爽了。
自己一个皇帝走了进来,你一个没有官身人坐在那里,连对皇帝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他心中已经将宁白列入了必杀名单中。
顿时,原本气定神闲的宁白面色一阵青白变化。
他身为辅之子,姐姐更是尊为太后,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羞辱?
更何况,还是当着众内阁大臣的面,这等于将他颜面扫地,此时,他尴尬的无地自容,坐在那里不知如何自处。
整个文渊阁内,也就只有大学士何礼那浑浊的眸子内闪过一抹诧异,他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这位皇帝身上。
朝廷内外,甚至京都民间,关于这位皇帝的传闻不知有多少,尤其是强娶夏家夏凤卿为后的事情,更是在京都闹的沸沸扬扬。
最奇怪的是,原本只是傀儡的皇帝,提出要罢免夏凤卿父亲,辅居然直接就同意了,从而坐实了武幽帝的残暴无道。
吏部左侍郎段华在此站出来为宁白解围,道,“启禀陛下,国舅爷参与政务是太后娘娘和辅特许的!”
又是太后和辅!
“段侍郎,你是不是忘记了,朕,才是大武的皇帝!”
林止陌声音中带着煞气,目光如电,扫向段华,后者被吓了一个踉跄,惊诧的看向眼前的皇帝。
这皇帝,何时这般强横过?
他本想要反驳,但,皇帝就是皇帝,是天然合法的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
即便这个皇帝是个傀儡。
“何大学士,白身未得召进入文渊阁议政,此,该当何罪?”
林止陌不理会他,反而对何礼问。
“回禀陛下,私自踏入文渊阁参与政事者,为僭越之罪,应当打入天牢,秋后处斩!”
何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读着大武律法条文,然后还补充道,“另,宁白身为白身,见陛下而不跪,此乃无君无父之举,为大不敬,大武律法,对皇帝不敬者,满门抄斩!”
宁白顿时被吓的面色白,兀自还嘴硬道,“陛下,我只是替父分忧,再者,此事太后娘娘也应允了。”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无权干预朝政!”
何礼飞快的补上。
宁白这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蔑视皇帝是何等的愚蠢。
从何礼口中说出的一条条律法,让他再也无法坐下去了,特别是林止陌身后身穿铠甲的夏云,更是让他的脸上开始出现惶恐与惊惧。
“陛下,我乃太后娘娘的亲弟弟,为当朝国舅,并非白身,陛下千万不可被小人蒙蔽啊!”
他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跪了下去,但是,垂下去的眼眸内,却充斥着愤怒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