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瓷的脸都红了,声音也有些不自然,说:“对不起……”
王洋的脸也红的厉害,一开始他听邱瓷说这种活她常干,他还暗自庆幸,努力放松自已呢,谁知道在他眼中这么专业的“护土”
,转眼间就显得特别的窘迫,搞的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王洋无奈的说:“姐,你刚才吹牛逼的吧?你根本就不是护土,不然你也太不专业了吧,我这都要憋死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王洋现在真的很急!要不是手腕也被邱万军那个杀千刀的给废了,他肯定立刻放水了。
邱瓷看得出王洋是真憋坏了,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的,立刻公事公办的给他把问题解决了。
等王洋嘘嘘完以后,他彻底的松了口气,邱瓷则皱眉看着自已的手,面具后的那张脸上写满了嫌弃,她堂堂邱家大小姐,竟然被这家伙给尿到手上了!
邱瓷端着尿壶飞快的冲了出去,王洋尴尬的说:“那啥,姐,我拉链还没拉呢……”
邱瓷转过脸来,气急败坏的瞪了王洋一眼,他无辜的眨着一双大眼睛,邱瓷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出去。
邱瓷很快洗了手,刷干净尿壶才回到房间,然后对王洋说:“吃饭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了试盘子里的菜,心说还好,菜还没凉。
王洋尴尬的说:“我……下边冷……”
邱瓷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他善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走上前去给他将裤子整理好,盖上被子,这才开始喂他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王洋吃了一点,说:“我不吃了,我不饿,姐,你吃吧。”
顿了顿,他又问道:“不过,你比我大还是小啊,我喊你‘姐’没问题吧?”
邱瓷看着王洋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说:“没问题。”
当然,其实她比他还要小一点……
因为戴着面具,所以邱瓷不能在王洋面前吃饭,于是她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王洋说道:“姐,不在这里吃?”
“嗯。”
“就在这儿吃吧,把面具拿下来也没事儿,脸这东西就算毁了又如何,心没毁了就成。”
王洋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他心里对邱瓷面具下的那张脸好奇的紧。
邱瓷听了他的话,怔了怔,问道:“那你呢?你的心被毁了吗?”
王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一张笑脸就那么尴尬的停在那,收也收不回来。
邱瓷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王洋则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屋顶,脑海中一直都回荡着邱瓷问他的那句话,“你的心被毁了吗?”
他想说没有,但一想到自已遭受到的折磨和屈辱,一想到因为她们,白雪至今生死未卜,他就感觉一股滔天的恨意蒙蔽了他的一切,他只想报仇,想将这些害他的人,一个一个的踩在脚底下!
这……算不算已经被毁了?
王洋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已好累,累到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事,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间房间里,邱瓷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等接通以后,她才用原本的声音问道:“白雪怎么样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说:“她很好,已经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了,接下来就要看有没有排异反应,如果没有,再吃一段时间的药,护理一段时间,她基本就恢复了。”
邱瓷松了口气,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邱瓷看向王洋的房间,心道:“我答应你会保护好白雪,自然会说到做到。”
接下来,邱瓷洗了个澡,爬上了床,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下雪了,她窝在被窝里看着窗外的雪景,记忆不由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一天。
那天,京城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只有五岁的邱瓷很兴奋,她拉着最喜欢的哥哥邱宁的手,说:“哥哥,我们去堆雪人吧。”
保姆一听这话就要阻止她,可她的眼睛里装满了期待,邱宁哪里舍得让她失望,加上他自以为自已的身体将养的不错,就答应了邱瓷。
两人高高兴兴的去了院子里,一起堆了一个很高很大很漂亮的雪人,可是,堆完雪人没多久,邱宁就突然晕倒了,接着就是反复发烧,咳嗽不断,最后带起肺炎和一堆并发症,整个人躺在床上蔫蔫的,那时候,邱瓷很害怕,哭着喊着,说:“哥哥,我再也不让你陪我堆雪人了,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可惜,邱宁根本没力气回应她,倒是她的母亲直接飞起一脚将小小的她给踹出了多远,指着她骂道:“你个赔钱货,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你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畜生?”
邱瓷惊恐的看着自已的母亲,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可她越哭,母亲越烦躁,冲上来又对她一阵拳打脚踢,最后还是当时还在世的爷爷看不下去了,怒骂了她母亲一顿,将邱瓷护在怀里,这事儿才算过去。
邱瓷永远记得爷爷那天对她说的话,爷爷说:“小瓷啊,你也不要怪你妈,她就是太紧张你哥了。小瓷,爷爷今天要很认真的跟你说一件事,那就是你哥,他身体太虚弱了,他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可我已经老了,你爸妈也总有老的一天,所以,你哥能走到哪里,这一生是继续享福,还是受尽苦楚,一切都要看你的。”
小小的邱瓷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但她感觉爷爷的话就像是一个重担压在她的肩膀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用稚嫩的声音问:“爷爷,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哥哥一辈子享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