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好像越刮越大的趋势,马路上也不见有什么人影。
雨幕很大,香榭道十八号门前,一辆黑色价值不菲的名车在这停了一晚上。
打落在车窗上的雨模糊了车内人的视线,直至清晨,雨势才渐渐小了下去。
季桐早上醒来的时候洗了个澡,因为身上隐隐约约带着酒味道,还有床上的四件套她全都放进了洗衣机,拉开帘子看了眼外面,依旧下着雨,院中打落了一地的叶子,看来昨夜雨势很大。
门前的绿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看到院子里那些叶子她有些担心。
拿了把门后的伞,撑开,朝着前面走去,到了檐下时又合上,甩了甩水,才进门。
走过一处都留下一行水渍,想着检查完再收拾。
打落了几朵没开的花苞,然后就是碎了一盆多肉,估计是被风刮掉的,多肉的盆底是瓷的,经不起摔。
湿润的地就着一堆被打湿的黑土,周边还被冲散开,实在是难收拾。
她提起裤脚,蹲下身,捡起来那朵完整的多肉,粉色的,还有个好听的名字“草莓泡芙”
,当初一眼就相中的一盆,粉嫩嫩的。
她一心全在这上面,还有因撑伞而受局限的视线,并没注意到对面下车走过来的男人,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稍偏了伞,抬头,看清了人。
温景淮迎着雨,淋了一身,雨水顺着脸颊落进颈处,本就湿透的衣衫更加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膛,纹理分明。
只一眼便收回视线,方才拿着多肉的手偏离了伞下,本还沾了湿泥的手被雨水冲了个干净。
她随手放回一处盆栽里,站起了身体。
“昨晚,我去了一中。”
一中。
这两个字让她目光一顿,不由抬头。
他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裳,眼下也晕着乌青,看着像是一夜未眠,偏开视线,马路对面是他的车。
“你一晚上都在这?”
“嗯。”
她捏紧了伞柄想要转身,温景淮突然开口:“沈陆先前跟我说经常在高三部看到你。”
季桐手上加重了力道,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说道:“他看错了。”
她不承认,温景淮也不信。
“我碰到了赵老师,你应该认识,我们的老师。”
从温景淮说出我们那两个字的时候,她就不再那么淡定了,睫毛轻颤,眼神也有些闪躲。
“我有些记不清了。”
温景淮逼近一步:“真记不清了,赵老师可是还记得有你这个学生,记得还挺清楚。”
季桐不确定他去一中的目的,现在看来跟她有关,或者根本就是为了她而去。
“温景淮,你不用故意去了解什么,都过去了,而且,没意义。”
没意义。
温景淮瞳孔紧缩,一句没意义否决了他所有的行为。
“季桐,对你来说没意义,可是我想知道那段过去,甚至想明确知道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