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好久不见。”
张天师看着昂首阔步的太子,双手合十后稽首:"太子殿下,贫僧寺中还有要事处理,告辞。"
太子和颜悦色地邀请:“张天师,莫要推辞,请。”
张天师坚持要溜,刚走出两步,就被旅责军士们围住,急得回头喊:"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在阳光下笑得温润如
玉:“张天师,我得了个绝妙的话本子,特意赶来讲给陛下听,你可不能错过,真是绝!"
就这样,张天师被旅贲军士们半架着走回寝殿。润和帝揉着太阳穴,有些烦躁:“何事非要现在见?”
太子恭敬行礼:“陛下,儿收到飞来医馆的信,打开一看,是医仙们遇袭的事情。陛下,您还没想好如何对待飞来医馆,就有人迫不及待痛下杀手了。"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也不知道飞来医馆断了谁的财路,被卷入杀机之中。”
润和帝听了呵呵:“太子,凡事讲究真凭实据。”
太子再次行礼:“陛下,人证物证凶嫌儿都带来了,只盼陛下过目,听儿臣诉说事情原由。”
润和帝喜欢太子现在的调性,越来越果断,也越来越能以理服人。
太子恭敬递上飞来医馆的数封书信:“陛下请过目,这封书信上面沾了旅责军士的血,足见押解凶嫌的危险。
润和帝接过书信,去掉沾血的信封,没想到里面的信纸也泅了血迹,一目十行地看完,将信丢到张天师的身上:“天师,给孤一个解释。”
张天师捡起书信,飞快看完,心里又咯噔一下,人赃并获可怎样开脱?“来人,带凶嫌。”
太子吩咐道。
很快,大般若寺六护法和僧人们都被带进寝殿,跪在润和帝面前,既不称贫僧,也不称草民,行完大礼也只是低头跪着,一个字都不说。
润和帝的视线落在张天师身上:"天师,这可是你大般若寺下落不明的六护法?"
张天师不假思索地摇头:“回陛下,他们不是般若寺僧众,都是第一次见。”
太子微笑着戳破:“张天师,去年重阳登高,在大般若寺的藏经阁内,我亲眼见了每一位护法,我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对人,我不可能记错。"
张天师简直不敢相信,太子竟然这样开门见山,不停地向太子使眼色。
太子佯装不明白:“天师,你的眼睛不舒服么?可以去飞来医馆瞧一瞧。还是说,你在质疑本太子?"
张天师忽然又镇定起来:“陛下,以贫僧之见,太子殿下的身体似乎又有不适,唇指发绀,眼神恍惚……"
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指
责身体,不慌不忙:“天师,之前你似乎也对陛下如此说,陛下的身体衰老之相越发明显,记事渐渐模糊……"
"天师,你不解释一下么?"
润和帝慢慢从榻上起身,背靠软枕看太子与张天师针锋相对,没多久又满脸厌烦:“天师,孤也见过大般若寺的六护法,瞧着也是他,没错。"
张天师顿时像受了莫大冤屈:“陛下,太子殿下……请听贫僧详说。”
太子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当场戳破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向润和帝行礼:“陛下,儿还有事细禀。"
润和帝垮了脸:"太子,你可知孤甚是倚重张天师?"
太子毫不畏惧润和帝:“陛下,正因为倚重,所以今日儿不得不说。”
润和帝微微皱眉:“太子,抑或九皇子,甚至于大郢平民,只在孤的一念之间。你可要想清楚了。"
太子恭身行礼:“陛下,儿想得非常清楚,准备得也很充足。”
张天师慌了,平日处变不惊的淡定从容少了几分。润和帝微一点头:“你说。”
太子自幼出口成章:“除夕夜飞来峰顶落下一座仙宫,陛下与文武百官都见到了,国都城百姓们也见到了。"
“仙宫一直是陛下所求,也是张天师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引来的。可是这座仙宫与他无关,里面的一切都与般若寺不同。"
“张天师慌了,先后派出两拨人手去查探虚实,先是半路设伏袭击桃庄百姓;再是潜伏在半山腰,一箭射中魏家小郎君魏勤;最后派出六护法和僧人自残成病人,混入医馆……"
“医馆的医仙们对病人一视同仁,却在救治时遇袭,若没有崔家五娘率女婢们拼死阻挡,医仙们很可能被突袭身亡。"
“一而再,再而三,纵火未遂,射伤魏家子弟,意图暗杀大医仙;此等恶毒用心,还说什么佛心慈爱,护佑众生?!"
张天师立刻跪倒:“陛下,大郢律令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贫僧一心为大郢渡佛法护众生,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对贫僧恶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