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起,是被纸巾包裹的那串栀子花,短短几小时花就枯萎,只有残余的香味还萦绕指间。
秦翊衡将花攥在手心,开了门,走进空荡的房间站了片刻,似乎意识到自己并无行李可收拾,又转身,经过章乔身边时,用冷硬的语气说:“你先休息。”
章乔问:“那你呢?”
秦翊衡飞快说:“公司有事,我要回去。”
“什么意思?”
章乔皱眉,“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秦翊衡抿了抿唇:“会有人来接你。”
“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章乔冷下脸,“秦翊衡,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
秦翊衡难得露出烦躁的表情,“你离我远一点,别坐我的车,别再靠近我。”
“我为什么不能坐你的车?”
章乔微微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靠近你?”
秦翊衡沉默。
“回来路上你就奇奇怪怪,现在又忽然说这种话。”
章乔压着火气,“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章乔堵在门口,视线紧紧盯着秦翊衡,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不会让步。
秦翊衡同他对视,片刻后转身面朝室内,绷紧脊背似乎竭力压抑着什么,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不该带你来的。”
章乔脸色一变。
“在家里你就差点割伤手,昨天晚上崴了脚,现在还受了伤。”
秦翊衡声音很低,低到近乎自言自语,“我早该知道,我早该警醒,我早该离你远一点。”
章乔一怔,猛地睁大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受伤是因为你?”
“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秦翊衡一声比一声高,“如果不是为了要送我面具,你就不会去庙会,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买早饭,你就不会在那里逗留,你自己说你受伤是不是因为我!?”
章乔完全呆住,怔愣地望着秦翊衡的背影。
周遭仿佛被抽成真空,章乔感到呼吸困难。他做了个深呼吸,努力维持冷静:“这是意外,是生活中时刻都可能生的意外,是没有人能预料的意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实是我要去给你拿面具,也是我坚持给你买早饭!何况我没有割伤手,脚崴了一下但也没碍事,今天也就一点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