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川抬起头,脸颊上被画笔蹭上一抹颜色,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滑稽。
文浮轻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把他脸上的颜料抹掉,贺清川思索后,晃了晃手上的画笔:“这个。”
“再要一套吗?”
文浮看着纸上稍微有些雏形的人物形象,揉了揉他的头发,“行。”
近期的日子很是平静。
文浮每天除了试图攻破文氏集团的防火墙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陪贺清川画画和养盆栽,好不惬意。
除夕当天,文浮不仅买了一套画笔,还买了一张画板和整套工具,还把书房收拾出一个区域,专门让他去绘画。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贺清川肉眼可见的兴奋,看上去很喜欢。
文浮没我贴春联的习惯,所以他们家里几乎没太大变化,除了这一处画室。
前几日答应过文延龙要去吃年夜饭,他不能食言,但贺清川一个人放在家里他确实有些不放心。
找不到别人,他只好给丁之文打了通电话,拜托他这一件事。
即使他去文家也并不会待太久,不过是因为母亲的骨灰还在那,作为儿子,他必须去烧一炷香。
丁之文很爽快地答应了。
文浮将家里一些常规区域告诉丁之文,又向他说了贺清川的一些习惯,等丁之文点头,他才松了口气,转身驾车离开。
当时在医院的时候,贺清川对丁之文有些恐惧,今天的丁之文没穿白大褂,文浮走之前也跟贺清川叮嘱了一番。
所以现在贺清川的情绪还算稳定,至少没有对他产生抵触。
丁之文看着贺清川坐在画板面前涂涂画画,眼睛却在不自觉观察他的动作,他跟别人握笔的姿势有些不一样。
一般来说,握笔都是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夹住,而贺清川拿笔的时候中指指尖却翘起来,正在极力避免触碰。
难不成是受伤了?
丁之文猜测着,缓步走到贺清川面前,怕吓到他,他语气放轻:“画的好棒,我可以画一下吗?”
贺清川仰头看他的脸,又看向他伸向自己的手,思索几秒后才把画笔递给他,丁之文接过画笔的同时,仔细观察了下他的中指。
疤痕将指尖的指纹覆盖,看上去像是人为的。
丁之文笑着接过他的画笔,帮他的画添了两笔阴影,之后又把笔还给他。
这次他看的更清楚,贺清川手指上疤痕的来源,正是他最熟悉的工具造成的。电击。
一般来讲,只有除颤时才会用,但心理诊室有一种治疗方式也能用到。
将电击用具套上指尖,利用电击将人麻痹,进而加上催眠的方式让患者暂时忘记自己的心理问题。
不过这种治疗方案早就被卫生委组织部否决,全国医院都已经禁止了这种治疗的做法。
丁之文眉头拧成一团,看着认真盯向画板的贺清川,心里冒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