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虽然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出个门还能碰上晕倒的老太太但见死不救绝非她能干出来的。
她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虽然虚弱无力但好在没大毛病。孟姜从空间里拿出一套银针,手起针落快扎在了老太太的人中、委中、大溪、内关几处穴位上。
只片刻功夫,老太太就清醒过来,见了孟姜就哭喊,“儿呀,我的儿子呀,是你回来了吗娘好想你,娘这就去给你包饺子,你最爱的豇豆肉馅的,娘多多放油,保准你爱吃。”
孟姜“”
怀疑自己遇到脑子有问题的人,但她还是认真提醒道“大娘,您刚刚晕倒了,虽然脑子清醒了,但肢体还要两三分钟才能动,请您冷静。”
老太太正在哭的声音一下子卡壳,她紧紧盯着孟姜良久才叹息“对不住,刚才我又了癔症了。”
孟姜抿唇,“大娘,您体弱虚寒,丹田冰湿,三焦浊塞,白话讲就是气虚阳虚精神抑郁。我年纪小没经过事,但也知道就算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身体重要。”
老太太闭着眼睛只流泪不开口。
孟姜摇摇头将银针一一拔出,然后搀扶起老太太,“大娘,您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吧。顺便给您开服药,把您陈年老病调理一下。但心病还需自己开解,外人谁都帮不了您。”
老太太还是不开口,但点了点头,扶着孟姜颤颤巍巍往家走去,胡同最里面一家就是了。
孟姜看门上插着一朵白花,更加确认了她的猜想,估计是这老太太的儿子去了。这位大娘头全白了,所以让她以为是老太太,其实细看皮肤皱纹并不多,所以一夜白头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里孟姜就有些心酸,女人最不能忘记的不是男人,而是孩子,白人送黑人,可以说是世上最惨的事情。
所以每一世,她关于子女的记忆会全部抹掉,其他感情反而没有那么彻底,因为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因为养过儿女,所以孟姜懂得这份心情。她将老太太搀扶进房间让她坐好,自动忽略过八仙桌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孟姜仔细把脉,然后拿出纸笔写下一个方子,“大娘,大爷在家吗我想当面跟他交代一下注意事项,您这身子可不能再折腾了,要再晕倒两回,半身不遂都有可能,我可不是开玩笑。”
老太太终于开口,语气十分沮丧,“老头子也去了。他建国初被潜藏在城里的间谍给杀了,我儿子这次也是因为剿灭间谍团伙被杀,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
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孟姜没想到自己又踩到一个雷,她将老太太抱起来放到里间床上,然后拿出银针扎了老太太一下,老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老太太需要好好睡一觉,而不是无谓的精神亢奋,这样只会让她不多的阳气耗损干净。
她刚将人扎完,便听见外面有人喊“胡妈妈,您在吗”
孟姜走出里间望向来人,是一位军人,身材挺拔,相貌堂堂,一双瑞凤眼十分有神。
“你是谁怎么会在胡妈妈家里我没有听说她还有亲人。”
这男人上来就一串问话,像是审问犯人一样。
若是平时孟姜才懒得理这种无礼之徒,但她猜到这人应该是胡妈妈的熟人,而且应该是胡妈妈儿子的战友。
这种时候她不能由着性子来,叹气道“我只是路人,在胡同口见大娘晕倒了,便将人送回家。”
男人问“胡妈妈没事吧她好了没”
说着就往里走。
见他心急如焚,孟姜也不瞒着,“这会没事了,刚刚太激动我又针灸了一下让她睡下了。不过她估计受了太大刺激,感觉身体快熬干了,再这样下去早晚出事。我给她开了一服中药,正好你看着点大娘,我去抓药吧。”
男人看看孟姜,一脸不太相信,“你这么小还会看病”
但他看看胡妈妈,感觉胡妈妈脸色是好了很多,于是有点信了。
孟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命令道“坐下,把右手放在桌子上。”
男人并不想服从,但见一个小姑娘委委屈屈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忍不住照做。
孟姜开始摸脉,良久后开口“换另一只手。”
男人抿抿唇,说实话这是第一次被小姑娘摸手腕,柔软温暖的手指放在肌肤上,感觉怪怪的。
终于把完脉,孟姜皱眉道“你这年纪参军时候应该不长吧,怎么会有旧伤应该是伤在肺部,当年好是好了,但其实根子里还留了点问题,你老了不会好受的,整天咳嗽都是轻的。建议你好好找中医调理一下,别给自己留后患。”
男人目瞪口呆良久,这女人竟然连她伤在哪里都知道,不会也是个间谍吧
他严肃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是不是敌方派来的”
这架势,孟姜一句话说错他能当场把人弄死的赶紧。
孟姜“”
特喵的这人有病“我从小土生土长在这里,你一查就能明明白白的。再说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呀值当我关注”
“你是家世好,还是长得帅还是军队一把手身负重大任务呀要都不是,你脸怎么这么大,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呢有病”
孟姜很想给这人一个过肩摔,但终究因为他是军人而忍下。
见孟姜这表情,古长安知道自己可能真是太过小心了。再说这小县城也确实不值当特务来,是他太职业病了。
他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古长安,很高兴认识你。刚刚是我冒犯了,请您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