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子罕神采飞扬的样子,我都闻得到下一场婚礼的玫瑰花香了。”
艾临道,瞥了穆思远一眼,“刚刚陆董来的时候,子罕还拉了小欣去见他呢,我看陆董也是很满意的样子,还跟小欣说了好一会儿话,所以说女孩子长得乖在长辈那里总是讨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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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穆思远一边淡淡地应了一声一边朝新人走去,“你不是总调度吗?怎么好像很闲啊。”
“我也没什么事做,婚庆公司都包去了,咱们公司的人也就招呼一下来宾,只有何冬,收钱收得最忙乎了。”
艾临在心里偷笑,嘴里说着要见新人,眼睛却只管朝伴郎伴娘那边看,偏偏那一对还怎么看怎么养眼,这位大概心里醋缸都打翻了好几只了吧?
穆思远这才发现大厅另一边的桌子,何冬和两个小姑娘在负责收红包,他心里别扭着不愿去见何冬,便掏出礼金交给了艾临。
艾临接过去登记,穆思远走到新人跟前,发现新娘的脖子上果真带着一圈白金百合,麦小欣和何冬最终还是看中了这款项链。
“思远,还送什么红包,到时候我连本带息反正要还你的。”
黄起森早就看到他进来,笑道,“也不早早过来帮忙,够拿的啊!”
穆思远瞥了一眼不远处还在顾自说笑的陆子罕和麦小欣,凉凉道:“忙什么啊,我看大家都挺悠闲的。”
琴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会心一笑道:“说的是,那两个人最不像话了,像是八辈子没见过面似的,哪有那么多废话要说啊,我看他们是故意躲在一边不肯过来拍照。”
黄起森见穆思远神色有点僵,赶紧轻轻挽了新娘的腰道:“我倒觉得他们俩表现很好,站得远远的,知道不能来抢咱俩的风头,要不然郎才女貌的,不是明摆着跟咱们pk吗?”
琴琴笑着白了他一眼,“陆大少夸你一句像二十几你就这么知恩图报啊!”
话没说完,突然看着前面的来宾愣住了,“……吴老师。”
穆思远看着已走到近前的男子,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也是高个儿,戴副眼镜,颇有学者之气,虽然清瘦,却在人群中难掩其风采斐然。
“看到门口的喜告,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原来真的是你,罗琴琴,恭喜。”
清朗的声音,清朗的笑容。
“谢谢吴老师,那个,……”
琴琴尴尬地支吾着,在自己的婚礼现场碰到一个没有邀请的曾经却很熟悉的朋友或老师,这是怎样的难堪。此时正是迎宾的空档,除了穆思远再没有其他人过来,眼看难以蒙混过关,她不安地朝两边看,左边有何冬,右边有麦小欣,这样的情景下,她是该招呼那两人一起来拜见老师还是期盼着眼前的人尽快退场。)
来人顺着她的目光发现了右边不远处的麦小欣,神情一滞,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琴琴心里七上八下,只好叫了一声,“麦麦!”
麦小欣早就发现了来人。穆思远来的时候她就想应该过去打个招呼,陆子罕偏不让,说思远这么熟哪里用得着客套,她正中下怀,乐得躲在一边。而现在这个人,看来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吴竞。”
麦小欣撇下陆子罕迎了过去,虽然在同 一个城市,离开学校后却是第一次见面,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清雅的样子,似乎连眼镜也没换过。
“麦麦。”
麦小欣的笑容在一刹那间凝固,这一声“麦麦”
中的万般情绪恐怕身边的这些人都听出来了,她强压住内心的波澜,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黄起森瞧出了几分蹊跷,心里摇头好笑,小妻子如此不会应付场面,只好自己出面来打破眼前的尴尬了,“琴琴,怎么不介绍一下?”
“噢,吴竞吴博士,是我们大学第一年的班主任,大才子,校园里粉丝无数。”
琴琴尽量装做轻松道,偷偷瞥了麦小欣一眼。刚刚自己叫“吴老师”
,麦麦却叫“吴竞”
,而吴竞一个叫的是“罗琴琴”
一个却叫“麦麦”
,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估计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琴琴的老师啊,那一定请留下来喝杯喜酒。”
黄起森热情道,以他的聪明,加上之前琴琴偶尔谈起过的只言片语,心里早就明镜似的了。
“我约了朋友在这里吃饭,没想到能碰上学生的婚礼。”
吴竞伸出手和黄起森握了一下,却把目光转向麦小欣,“实在是太久没联系了。”
穆思远注意到他的气质和麦教授非常相似,甚至那双手也很像,洁白修长,骨节匀称,这让他没来由地心里“咯噔”
一下。
“要不要你先去跟朋友打个招呼,等会儿再过来?婚宴开始还有一会儿时间呢。”
麦小欣实在受不了这么多明里暗里探寻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只是这样捻熟的口吻,只会丰富了听众的想象力。
吴竞点点头,似乎回到旧日时光,他从来对她言听计从,甚至包括分手,也是听她的。
麦小欣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是有话对自己说。他们相处了两年多,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哪怕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份默契依然还在。她朝琴琴摆摆手以示放心,随吴竞走出大厅。
何冬早就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琴琴,埋怨道:“你怎么请了吴竞?这下麦麦多尴尬。”
她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其实旁边的穆思远几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请他我才尴尬,当初大家那么熟。”
琴琴急急分辩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说说清楚也好,如果吴老师还没结婚,说不定能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