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乘风没答他,握着他的手坐起来,歪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刚压我头发了,很疼。”
“不好意思。”
许映白说,“没注意到。”
接下来继续沉默,许映白罕见的慌乱,生硬地转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话题:“那个你今晚还回去吗?”
说完他快速地闭了下眼,莫名觉得吃饭时那口被呛的辣又传进了喉咙里,刺激的人直想咳嗽。
谢乘风淡淡地笑,也不松开他的手:“不回去了,许老板收留我吗?”
谢乘风言语轻松,带着熟稔的戏谑,可能他自己都不曾在意过某个词。
“给你住。”
许映白挣了下手,“别说收留。”
二人对视,液晶屏幽幽光亮铺满沙发,谢乘风听着有回护意味的话喉咙不自觉地滑了下,他看着他点头:“好。”
风雨交加夜,用来谈心最合适不过,只是二人心思各异,聊来聊去净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谢乘风不知何时松开了许映白,电视调大了音量,怀里抱着小白,换了一部国外的文艺片看的津津有味。
许映白心知那些话有很大概率被谢乘风听了进去,只是他学了他,当做不知粉饰太平。
电影还未过半,许映白去了卫生间,洗完澡后,他将谢乘风的衣服拿起,往洗衣机放时顺手摸了下衣兜,一把摸到个挺熟悉的东西。
柔和的光线下,这支打火机陪着主人淋雨,又在湿衣服了裹了好半天,通体潮湿。
许映白心里疑惑,谢乘风对这只打火机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可是他似乎又并不在乎打火机的性能,自己淋雨也带着它一起淋,很矛盾也不符合常理。
许映白皱了皱眉,按捺下好奇心,将打火机放到了洗漱台一边。
从浴室出来时见谢乘风站到了窗户边,眺望着远方,神态有一丝低落。
许映白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在手心点了两下,打火机按响,烟雾燃起来,他走过去问:“在想什么?”
被察觉到的失落感很快消失,谢乘风转头看他,手臂搭在窗沿边上:“想出去骑车。”
许映白失笑,一缕烟雾在二人眼前无章法地散开,他又看向窗外,指着漫天斜飞的雨水:“这么大的雨?还想着出去?”
谢乘风很认真地点头。
“为什么?”
许映白问,“为什么喜欢下雨天去骑车?”
谢乘风欲言又止,垂眼看了一下许映白手里的烟,随即默不作声地又坐回了沙发上。待一支烟燃尽,许映白在他身侧坐下。
似乎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开口,安静之下二人的目光逐渐形成了一条直线。
谢乘风看窗外,许映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