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的眼睛被照进窗里的光刺了一下,有些睁不开眼,这才恍然现,天早就亮了,她与珍珠在香房里忙活了一整晚。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珍珠答:“已经巳时过半(1o点)。”
都已经这么晚了,姜扶光吩咐道:“让璎珞将做好的天水香送去北苑。”
珍珠应是。
忙了一整晚,姜扶光实在太累了,了一桩心事,就打算回房补觉,正要转身,又觉得有些不妥,姬如玄帮了她这么多,是不是应该亲自登门道谢?
“还是等我有时间,亲自送去北苑。”
珍珠有些吃惊。
她不应该再同姬如玄有太多牵扯,也不应该去找姬如玄。
姜扶光有些头疼,大约是彻夜未眠,她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有些沙哑:“还是先放着吧。”
珍珠心中大骇,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长公主。
便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姜扶光心浮气躁:“什么事?”
“禀公主,”
璎珞心中一颤,小心翼翼道,“北苑的姬公子过来了,现下正在前厅等着。”
屋里又是一静。
现在什么也不用纠结,人自己送上门来了。看书喇
“知道了,”
姜扶光深吸了一口气,人也冷静下来,“我先回房换身衣裳,请姬公子稍等片刻。”
她衣裳不整,熬了一整晚,也不好这样出去见客。
回房简单梳洗了一番,姜扶光坐在镜前。
珊瑚拿着黄杨木梳为她梳:“张公公一早就打宫人过来报讯,贵妃娘娘昨夜安寝,早膳多用了一碗银耳羹。”
贵妃娘娘病了多年,胃口一直不好,夜里也睡不安神。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道医玉衡子,果真名不虚传。”
姜扶光拈起一朵半开的牡丹花在鬓边,对着螺钿的白铜镜照了照。
白铜镜打磨得光鉴照人,映着少女唇边含笑,脸上未施粉黛,却是姿容韶光,颜如舜华。
珊瑚看得失神,久久才回过神:“园中的牡丹花有些开了,伺候花草的下人剪了几枝,送来让长公主插。”
姜扶光忽然将间的牡丹花摘掉,镜中人眼波流转,妩媚尽数敛去,神色间多了几分睨色与清冷。
珊瑚可惜地看了一眼妆台上的牡丹花,也不知道这枝牡丹花,到底是哪里惹了长公主不快。
她小心翼翼道:“石将军命人送来了姬公子的起居簿册。”
起居簿册上,记录了质子在南朝的生活及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