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液池里,氤氲弥漫的雾气渐渐消散,空气变凉。
珍珠担心公主受凉,进殿伺候。
里头芳香萦绕,沁人心脾,公主阖目靠在华液池里,青丝宛如蔓草在水中飘散,美丽的花瓣将她凝脂如玉的身体缭绕。
“公主,醒醒。”
珍珠小声唤她。
“嗯?”
姜扶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透着一丝沙哑妩媚,“什么时辰了?”
“将将到了酉时。”
珍珠跪在华液池旁,将公主从池里扶起。
雪肌腻理,漫着淡淡的粉艳,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荷,许是在池里泡了太久,姜扶光身酥骨软,浑身使不上力,半倚着珍珠。
珍珠拿了一条软巾,将她从头裹到了脚。
屋里薰着‘薰肌香’,此香薰肌入骨,使人容光焕,令人不病,是早已失传的奇香,公主寻了一张残方,复原了失传的古香。
姜扶光裸着一双小足,靠进一旁的贵妃榻里。
珍珠将温好的苏合香酒奉上:“苏合香酒调五脏,却腹中诸疾,公主方才泡了许久,肌骨经络都张开了,寒气易入体内,喝一杯苏合酒暖一暖身。”
温醇的酒液入喉咙,透着浓郁的苏合芳香,并不醉人。
姜扶光目光轻动:“是以苏合香炮制的酒么?”
“正是,”
珍珠拿着软巾,为公主绞头,“是北朝使臣带来的珍酒,内务府前不久送了一些到公主府。”
“有些稀罕,”
姜扶光靠在榻上假寐,“岭南一带多湿瘴之气,外祖父早些年在岭南镇守,腿上落下了湿邪,将苏合香酒送些过去。”
珍珠低声应“是”
。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等头干爽后,姜扶光套了衣裳出去。
这时,璎珞已经从宫里回来,在房间准备宫宴需要穿戴的行头。
姜扶光坐在琉璃镜前,由着侍女为她盛装打扮:“母妃的身子可有好些?是否要出席今日的宫宴?”
她已经出宫造府,也不好天天往宫里跑,有什么事,都是派人进宫传话。
璎珞回道:“娘娘贵体需要静养,宴会上多有嘈杂,便不打算过去。”
姜扶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