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瑜一直很平静,对待傅清晗如对待最寻常不过的陌生人。
直到陈书跟傅清晗相携离开,她才微微侧过眼睛,望一眼他清瘦挺拔的背影,指尖克制得蜷起。
直到,指尖被人握住,男人清润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伴着清寒的冷风,“你对待傅清晗的态度跟对待傅家其他人似乎并不相同,因为他是你的初恋?”
傅清瑜是个聪明女人,既然赵孟殊这么问,必然是已经查出什么,如果她矢口否认,只会显得愚蠢而可笑,她选择适当坦诚。
“老公,傅家其他人或多或少欺负过我,只有他没有,他帮过我很多次。”
傅清瑜抬起眼睛,真挚道:“老公,傅先生跟你一样,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为了显得可信,她开始说一些过去的事情,“我早就被傅冕抛弃,是因为傅清姿需要换肾才急急被接到傅家,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过上少一颗肾的生活,于是费尽全力帮傅清姿找其他合适的肾源,我没有成年更没有人脉关系,找到合适的肾源如大海捞针,傅清晗帮助了我。”
赵孟殊:“他帮你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不是。”
傅清瑜微笑道:“他告诉我,傅冕和宋筱竹其实早就找到合适的肾源,只是,比起其他人的肾,他们更喜欢用我的。”
“我很高兴他告诉我这个真相,更感恩他以死相逼让宋筱竹放弃用我的肾的想法。”
其实还有很多需要感谢他的事情。
但,即使他再帮她,也无法弥补宋筱竹做下的恶事。
“所以,傅清晗在你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对吗?”
赵孟殊依旧温和垂眸看着她,眼底涌动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傅清瑜:“老公,傅先生的恩情永远比不上你对我的恩情,只有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赵孟殊没接这个话茬,显然不相信她的话,顿了下,他道:“我会帮你让傅冕和宋筱竹付出代价。”
“不要!”
“为什么?”
赵孟殊眼神凛冽。
傅清瑜温柔道:“老公,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了,把这个表现得机会让给我,好吗?我可以解决这件事。”
赵孟殊没说什么,垂眸直视眼前层迭的青石台阶,“去吃饭吧。”
他伸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横在她眼前。
这是要牵的意思。
傅清瑜将指尖轻轻搭在他掌心,心底并没有片刻的松缓,等他的掌心完全拢住她的指尖,心弦才缓慢松了片刻。
精心研制的餐点摆卖明制酸枝木餐桌。
身着齐胸襦裙女侍者端上一壶煮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声线娇柔,“这是最后一道茶,是我们老板的私藏,还请赵董傅总品鉴。”
傅清瑜柔和道:“赵董喜欢凤凰单枞,再上一壶凤凰单枞。”
望一眼赵孟殊,她又道:“再来一道冰糖燕窝。”
满桌子菜都是赵孟殊喜欢的,傅清瑜这个赔礼不可谓不心诚。
女侍者笑道:“傅总,我都记住了,下次您再跟赵董过来,我就先给您上这几道菜。”
她察言观色,看出夫妻两人气氛不对,便开口缓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