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憔悴的不成样子,她摸着我的脸,哭的死去活来。
折腾了这么多天,其实她也已经很疲惫了。
“对不住啊,柳姨,”
我嘶哑着声音说:“这么多天,我这样任性,让你担心了。”
柳姨眼中布满了血丝,这些天她也没有少哭,闻言她搂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
“驸马他喜欢你笑,舍不得你这样哭的,”
柳姨低声说:“你这样……他不会安心。”
心痛的麻木,也就不会感觉到痛了,我只觉得胸口出空荡荡的。
“他为你摘来的那花……我问过师太了,师太只知道那花可以治,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柳姨说:“那或许……”
我突然想到我的这种阳寒之气只能让我活到二十五岁,那既然只能活到二十五岁,是不是意味着我能早点去见月风呢?
柳姨看出了我的心思,悲伤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想?郡主,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了,就算见到了驸马,他也不会开心的。”
是啊,可是如果没有那朵花,我应该也只能活到25岁,虽然我实际上是想现在就去陪他的,但就像柳姨说的,他看见我不会开心,他对我那样小心翼翼,他怎么舍得我……
我给他立了衣冠冢,将他衣服的残片埋了下去,同时下令整个封地守孝三日。
他……在的那个地方,是我府后面的一片向阳的山坡,我在上面种下了一颗梨树,我看着它总能想起月风为我细心的挑选最甜的那个梨子的场景。
柜子里所有颜色鲜艳的衣服,我全收了起来。
“我这一生只会嫁给他一个人,我会一直为他守孝,”
我说:“不必再问我要不要招驸马,柳姨,请原谅我的自私,从此以后,我就是个寡妇了。”
柳姨捂着脸大哭起来。
她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先是被指婚给了一个恶魔,然后惨遭退婚,二婚终于遇到了我此生挚爱,结果短短几个月时间又开始守寡。
别说她了,有时候我也在想,世上幸运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算我一个,世上不幸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算我一个。
至于那朵月风为之付出生命的花……
立了衣冠冢的第二天,柳姨问到了使用的方法,小心翼翼的打开,但……
那盒子里的花不翼而飞,只有一捧灰。
“啊,”
我看了一眼,淡淡的说:“这花看起来已经化成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柳姨震惊的看这那个盒子,她瞪等了半天,然后跌坐在地上。
我笑了笑。
“这大概是命吧,”
我说:“或许活该我就不应该得到那朵花。”
其实,那朵花不愧是一朵能救人命的花,放在那盒子里过了很多天依然娇艳欲滴。
但是我将那朵花拿出来,同月风剩下的衣服放在了一起,埋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