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庆王正和太后坐在东暖阁聊天。
太后见帝后和孙辈们都在东一阁。
东暖阁在她的卧室边,除了非常疼爱的孙辈过来,一般她都不会在那见面。
可见太后心里得有多心疼庆王。
“雁心,太后娘娘让你把今年新做的百果蜜饯呈给十九爷尝尝,还有你之前冲泡的杏仁茶、芝麻糊、双仁茶都上一份。”
桂嬷嬷乐呵呵地传了话。
我手脚麻利地准备起来。
当我端着这些茶水点心进入冬暖阁时,里头已是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我跪下请安,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托盘有些重,我咬牙坚持着用力,手一丝不敢抖。
桂嬷嬷和珙桐姑姑快地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到了炕上的矮桌上。
手一轻,我顺势收好托盘,然后跪安准备离开。
“皇额娘,这丫头就是上次在体和殿伺候您的那个吧。”
庆王突然提起了我。
我只好又跪下候着。
“就是这丫头。平日里倒是踏实稳重,没想到那日在皇帝、皇后、宗亲面前倒失了体面。”
太后娘娘没有提及我中毒之事。
这事儿也确实不好到处去说。
毕竟是慈宁宫内部的事。
庆王笑嘻嘻地说道:“皇额娘调教过的丫头自然是极好的,那日儿也是看她似乎是病了。”
太后娘娘抿了口杏仁茶,浅笑道:“是病了。那几日天气寒凉,活儿又多,毕竟还是个孩子,累病了也不敢说。”
我赶紧谢过太后关爱。
庆王附和着说道:“是啊,还是个孩子呢!”
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儿~意味深长?
我不敢抬头去看庆王的表情,只有眼睛的余光看见他垂下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往上扯了扯衣袖。
于是垂下那只手上戴着的珠串儿便落入了我的眼中。
这是一串珍珠手串。
珍珠个头很小,光泽度也不够,可以说是最末等的珠子了。
可是这也是我额娘花了半天时间,买了一堆蚌子壳,一个个开出来的。
记忆回到了我七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