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的悬疑片实在恐怖,程轻黎惊魂未定,总觉得关了灯就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房间冒出来,她自己吓自己,不要说睡觉,根本不敢闭眼睛
“怎么不告诉我或者爸妈?”
蒋司修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开,低头看她。
程轻黎脸颊一红,有点扭捏:“干妈下午说了不让我看”
她明显还是害怕,说这话时两手揪着自己睡衣边沿,一直企图往贴近他的方向站。
蒋司修叹了口气,没办法,把她带回了自己房间。
晾着她她能一晚上都点着灯不睡觉。
把人带回卧室,给她找了被子枕头,大概是困紧了,钻进被子没几秒,人就像昏死过去似的睡着了。
蒋司修站在床前叹气,扫了眼她占的那个角落,把她抱起来往床里侧放了放,自己绕到另一侧上床关了灯。
也许是有了固定的避难所,程轻黎后来看恐怖片的次数更多,来找他也更多。
再之后她上了初中,蒋司修教她男女有别,不再允许她来自己的房间,但她总是三更半夜泪眼婆娑地跑过来扒着他的房门,他又不能把她赶出去,只能深深叹气,让人进来。
后来他联系人订了一个很长的沙发床,放在自己卧室,程轻黎过来了,就把床让给她。
“哥哥?”
程轻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没睁眼,沉稳的声线,应声:“嗯。”
“我能不能和你盖一条被子。”
布料窸窣摩擦的声音,貌似她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了。
“我们不是情侣吗?”
她又拿出这套说辞。
在黑暗中视线模糊,人也会相较于白天更放松,一些不会在白日里暴露的情绪,总是在黑夜悄悄释放。
蒋司修睁了眼。
片刻后,他掀了被子,淡淡:“过来吧。”
他声落没两秒,从撩开的缝隙钻进来一个带点清香的身体。
进入蒋司修的怀抱,程轻黎再次得到了那种尘埃落定的心安感,她缩手缩脚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轻轻吸气感受他的气息:“我们能亲亲吗?”
蒋司修同样闭眼,忽略怀里那具香软的身体,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没什么起伏:“快睡觉,明天我还要工作。”
程轻黎窝在他怀里低声切了一下,低低骂道:“工作狂,你一定是七老八十躺在病床上还戴老花镜算数据的科学家。”
她的吐槽太有画面感,虚搂着她的人在黑暗里轻轻勾了下唇。
程轻黎看不到,还在琢磨生气蒋司修为什么不亲她。
她自己生了一分钟的闷气,仰头,唇凑近,几乎贴到他的嘴角,小声:“亲一下不行吗?就一下。”
男人掐着她的脸拨开,还是刚刚的话:“睡觉。”
“烦人,”
程轻黎放弃,松掉仰头的劲儿,嘟囔,“你一定是烦人精变的,以后生生世世也都是烦人精,烦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