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怕只有你自己还蒙在鼓里罢。”
“后天就是端午节了,忙了这些天总算歇口气了,嫂嫂,你可是辛苦了。”
“可不是,年年如此,一晃我都嫁进薛府二十载了,自从老父解甲归田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卢氏说着未免面有悲色。
“嫂嫂说的哪里话,嫂嫂儿女双全皆是出众叫人艳羡还来不及,世上万物哪有十全十美的,上个月你侄子不还来看过你嘛,相较之下我家那一团子糟心事,我那哥哥年过半百又纳了一二八年华的妓子为妾,可真是家丑……”
卢氏摇了摇头,“不说这些闹心的话儿了,杏儿,你平时消息最灵通,府里外可有什么趣事发生?”
杏儿说,“是有件事,家里的下人们都知晓了,就是关系到郡主……”
“哦?郡主?是何事?”
大夫人柳叶眉蹙起,盯着杏儿。
“不敢隐瞒。”
“是我疏忽了,我那侄儿今年也有十七了罢,想他初来我薛府不过十二,一晃都五年了,这孩子忠厚老实待那老仆极好,可自从前年老仆得了伤寒过逝,他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平日我忙于内院事务倒是疏忽了他,想他也到说亲的年纪了。”
庞氏道:“傅寒行已然出了五服,别提他爹还是个赘婿,嫂嫂你心眼好,可是傅寒行他命格实在不好,还一穷二白,哪家女子能愿意嫁给他。”
卢氏笑了,“没准郡主的丫鬟就愿意啊。”
晚上三更天,起风了,端午节前夜薛府上上下下都挂上了大红灯笼,把府内照的通亮。
今日是侍候傅寒行多年的那老仆的忌日。
傅寒行拿了个火盆,跪在院子西侧烧纸钱。
燃起的烟丝徐徐上升,成了一股直线。
烧完了纸钱傅寒行把纸灰收拾好,走进了黑咕隆咚的屋子。
今日月光异常的明亮,快近十五了。
那只有着碧绿色眼睛的黑猫无声无息地跳了下来,迅速地扑向墙角,接着是几声“吱-吱”
声。
薛府的老鼠也是又大又肥。
然后它跳到傅寒行面前,牙齿一松,把老鼠丢给了傅寒行。
吃呀。
它仿佛在说。
五象园
傅寒行不耐地忍者面前喋喋不休的大夫人卢氏,卢氏素来是儿媳妇的典范,掌着中馈,在薛府说一不二,对付婆婆很有一手,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傅寒行的婚事。
“行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门亲了。”
语罢,笑眯眯地看向傅寒行。
也不知道她抽了哪门子风居然胆敢插手他的婚事,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上辈子可没有这一茬,也对,明素郡主都能死里逃生,其他事未必和他预料的一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