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韵儿被人从柴房带出来时长松了一口气,定是母亲到了京城给她做主,永平侯府这才不敢不放人。
想到这几日的狼狈,她满心愤恨。
永平侯府这群恶人,将她这个官家小姐关进柴房不说,这么些天竟然只给她两个下人吃得窝头,真是可恶死了!
待她出去,一定要把永平侯府的丑闻宣扬的天下皆知,他们一个都别想好!
“还不给我松绑!”
姚韵儿语气不忿的训斥身边的婆子。
知道家里来人,姚韵儿的腰板也硬了起来。
谁知那婆子翻了她一眼,在她身后用力一推,姚韵儿绊在门槛上跌跌撞撞的摔进了屋子。
“你这个恶仆,你竟敢对我用粗!你给我等我,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姚韵儿发了一通脾气这才发现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她。
杨氏和柳夫人坐在主位,脸色一个比一个冷,自家母亲局促的坐在一旁,不知为何眼神看起来好似有些心虚一般。
“娘!”
见到亲人,姚韵儿委屈的瘪起嘴。
本想来京城谋个好婚事,但眼下看来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大不了回去后让爹娘给她相看个殷实人家,这些日子她在侯府也没少敛财,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相当滋润。
“娘,您总算来了,这些人合伙欺负我!”
杨氏将手中茶盏一落,姚夫人顿时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妮子年岁不大,心倒是像在墨缸里浸泡多年,黑得彻底。自你来了京城,我侯府好吃好喝供着你,吃穿用度比起府里的小姐不差分毫,如芸更是没少给你添置物件,你倒说说我们如何亏待你了?”
姚韵儿抿着嘴不说话,柳如芸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有什么值得拿出来邀功的。
“反倒是你,明里暗里挑拨我们婆媳关系,挑拨如芸和洛儿的夫妻感情,还曾试图给靖安王的爱犬投毒,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真当我这个二夫人是睁眼瞎不成!”
柳如芸愣住,原来竟是姚韵儿给小黑投毒然后陷害的赵姨娘!
她还真是蠢啊,被她骗得团团转!
姚韵儿眼珠乱晃,“你……你别乱说啊,你有什么证据!”
“就算之前的事不论,单就这次你指使如芸给我投毒,害得如芸险些中毒身亡,我们永平侯府便绝对不会姑息你!”
杨氏冷冷看向一旁的姚夫人,“姚夫人,你说吧。”
姚韵儿茫然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姚夫人扯扯嘴角,甚至没有上前搀扶起摔倒的姚韵儿,自顾自的道:“韵儿啊,你此番的确做得不对,为娘也是痛心疾首。此事若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全完了,这辈子怕是再难嫁到好人家。”
“所以娘想了一个折中之法,决定将你送去女戒堂,那里会有极好的先生教你为人处世之理。你……你尽管安心住着,娘一有时间就去看你。”
姚韵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女戒堂乃是专门看管犯错官眷之所,听着好听实则与监狱无异。
不但生活环境艰苦,女眷每日都要做劳力还要接受体罚,以此达成教化。
娘亲竟要将她送到那种地方去!
“娘!您怎么能忍心将我送到那里去,是不是她们逼您这么做的?您不用怕她们,她们敢对咱们不利,咱们把柳如芸毒害婆母的事传出去,看她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
“孽障!真是孽障啊!”
亲眼看着嫡亲侄女如此嘴脸,柳夫人羞怒交加,一度险些气晕过去。
“你快住口吧!”
姚夫人何尝没这般想过,可架不住人家婆媳一条心,有杨氏护着根本伤不到柳如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