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挨蹭了两圈主人的脚,轻声地喵叫两声。
沉默就此划开一道小口。
江栩淮侧过头,掀开薄冷的眼皮看她,凝视了几秒,如?往常般唤她:“知知。”
他扯唇,冷淡地问,“这?也?是,你准备的礼物吗?”
嗓音再无往常的温润,带着压抑,一字一句地滚下来,疏冷似刀片,刮得人生疼。
舒知意轻轻地阖上?眼睫,酸楚顺着喉咙往上?蔓延,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
她从唇间挤出一句话。
“江栩淮,我们离婚吧。”
那道漆黑的眼眸深沉地锁在她的身上?,舒知意不敢抬头,不敢和他对视,只?能僵着身子,立在玄关。
空气静止了几秒。
每一秒都是那样艰涩,舒知意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话毕就准备转身开门,她没办法面对,手?握上?门把的瞬间,背后却传来江栩淮的声音。
“舒知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全名喊过她了,舒知意倏地松手?。
“我捂不热你。”
江栩淮的嗓音哑得厉害,像是忍耐到?了极点,问,“是吗?”
舒知意怔了一瞬。
她偏头,颤栗眼睫,带着鼻音:“就到?这?儿吧。t?”
到?这?儿,已经够了。
她知足了。
“你说的不算。”
江栩淮蹙起眉心,说。
“你答应过,我们之间提结束的,一定?只?会是我,我现在要提结束——”
因为这?话,舒知意眼前突然出现那日?在医院的场景,她大着胆子向他提出结婚,他索要了一只?洋桔梗向她求婚,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天。
她隐不住那股哽咽,小声地说完,“所以,我们……结束。”
江栩淮艰难地问:“给我个理由。”
“不合适。”
“不合适?到?现在你和我说不合适,知意,那我们这?几个月到?底算什么?”
舒知意胸膛微微地起伏,她咬紧下唇,咬出了铁锈味,才能平静温和地继续回应。
“你也?说了。”
她悄悄吞咽,把苦涩全然咽下,“仅仅只?是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算得了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
稳稳地捅向江栩淮的心脏,还是最柔软的部?分,疼痛让他发麻,也?让他眼尾倏然间泛上?猩红。
在此刻,他才真的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