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不过是床铺草用麻绳扎住,盖了个枕巾。
苏迎军大哥既然说那是个家,床铺草应该不用带的吧
苏迎军刚才已经进去过苏木的小屋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继承了他和他父亲战斗英雄遗产的男孩子的住所。
屋里明明可以住人的。
他在伤愈之后,在济南同学家里,也是在外屋搭床板睡觉。
别人家都可以,轮到自家孩子却要在外面风餐露宿。
三叔家这两口子的做法,苏迎军真不敢苟同。
他受不了屋里父亲和苏川军一家虚与委蛇的那种态度。
如果妥协是成熟的一种技能,那么他宁可一辈子都只做个冲动的青年。
“就这些”
“剩下的都是些床铺草,还要带着吗”
大院子弟的生活也这么艰难吗床铺草也要打包
苏木心底诧异。
苏迎军朝着穿堂那边招了招手。
二大爷家的老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军哥,要帮啥忙不”
“光齐,这些送给你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这无功不受禄的”
“哥,你跟这院里很熟啊”
“之前也在这儿住好些年了,能不认识俩人嘛。”
“光齐哥,棉被给你吧,这身棉袄和棉裤,我得留着。”
苏迎军看过来。
“这是我爸当年穿过的,唯一的东西了。”
苏木语调低小二度,是表达一种惆怅和怀念的低沉情绪的方式。
具体效果还不清楚,但上一世表演课的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啊,是得好好留着。”
刘光齐看样子顶多是苏迎军当年的小跟班,没什么自主意识,苏迎军话,他就接过被子,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让苏木想到了多隆,表情浮夸,赞美之词全是套路。
不多时,苏川柏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标准的军人形象。
身姿笔挺硬朗,目光炯炯有神,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看上去,自有一股善良正直的形象。
如果让他演汉奸,那也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
形象不要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