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莫名悲愤,心想我亲自开火煮的粥就这麽不值钱?
在步重华森寒可怖的目光中,吴雩努力咽下最后一口领导亲自炖的粥,然后摸着鼓起些许的肚子黯然神伤。
再这样下去,我的肌肉,我的线条,我的身材。
于阳眼含泪花,决定去运动运动……于是他起身,收拾好碗筷,把它们放进了洗碗槽。
拍了拍手,转过身说道:“领导,我帮你收拾好了,我去睡觉啦。”
步重华眸子一沉,上前就扯着吴雩往卧室走,然后踢上房间门,将人带到了床上。
“领导?”
鱼不理解,鱼眨着眼睛好奇。
“睡什麽睡,知不知道你多久没见我了。”
“也就六天啊?”
鱼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眼珠骨碌碌一转,有些揶揄道:“人家那谁还苦守寒窑十八年呢,你学学人家,一点也不大度。”
一点也不大度的步重华勾着嘴角冷笑一声,探着手往下,“我学不来挖野菜,但——我可以挖这里。”
“唔!”
“挖得怎麽样?嗯?”
“步重华!我要睡觉!!!”
“你闭上眼睛睡啊,我又没拦你,你已经在床上了。”
“你!!唔……”
鱼的嘴被堵住。
鱼的衣服被扒光。
鱼无力摆着尾巴。
鱼发出呜咽,又被堵住。
鱼被榨干,折腾成了鱼干。
……
事后,鱼含泪望天……花板,无语凝噎。
上班被人欺,下班被人压,鱼生艰辛,诸多不易,特托人写此文,加以控诉,聊表慰籍。
水汽消散之时
这是步重华第二次来到这里——一个乌托邦似的海边小镇。
他又一次站在一块带血的礁石上,裹着长风衣,任海风猎猎,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海水成波,成浪,最后成潮,好像是在慢慢将人的思绪带远,远得脱离视线,无人认领,在此在彼,形影消散。
步重华觉得自己也失去了蹤迹,他的一部分好像也石沉大海,没有留下任何指引路径的导线,没有任何把他与过去联系起来的纽带。
也许曾经有过,这正是他第二次来这里的理由:找到吴雩,并最好抓住他,再也不让走。
步重华往回走,到街口的那家酒吧,上楼前,他停留了一小会。看着一楼店门开合时隐约透出的光景,一如既往地迷醉和眩晕。步重华不禁幻想,里面那个靠墙角的座位上,会不会依旧坐着一个男人,笑起来眉眼弯弯,对着自己呼出一口香烟,凑过来咬着嘴唇,说:“想睡我啊。”
一声哭喊拉回步重华的思绪。他循声看去,面包店门口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嚎哭,旁边的妇人一边咒骂一边拉扯。出于职业本能,他想上去制止,但不等他上前,那女孩已经被妇人抱起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