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直接关门走人。
当晚,景泗在露台看了半宿星空,越看越精神,破罐破摔去主卧迭裙子──这次床上竟然一点不乱,只有一条裙子,还整整齐齐放在床边。
姜双双变了。
他一面思考这个变化发生的原因,一面环视这间屋,发现床头、书桌上有些边缘地方落了尘,心里的焦虑找到发泄口,拿起湿纸巾一点点仔细擦拭。
一整个房间的卫生死角全部清洁完毕后,疲惫的身体仿佛接收到某种讯号,困意来袭。
景泗一脸茫然。
三更半夜,王教授接到了一通让他暴躁到想恶化医患关系的电话:“王教授,继迭裙子和仰望星空后,我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治愈思路,擦灰尘,麻烦你深入研究一下。”
“景少爷,你告诉我现在几点?老头子我又没失眠,不用睡觉啊!”
“医者父母心,”
景泗语气从容,“当年你说的,让我无论何时,有情况立即告诉你。”
“这年头医者不是父母,患者才是活爹。呵呵,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大半夜还要被折腾起来。”
“追加研究所的赞助预算,明年翻倍。”
电话那边深夜破防的老教授一下没了声音,少时轻咳一声:“你这个情况我记下了,从专业角度来说,我建议你,找一下这三种情况的共通点。”
电话挂断。
景泗满脑子都在想王教授说的真正的治愈思路,那个所谓的共通点。
迭裙子,看星星,擦灰尘。
它们的共同点是……
“姜双双,睡了吗?”
“废话,这个点鬼都睡了──”
怼到一半,姜双双迷迷糊糊中一惊,想起来手机对面是谁,她爸还等着做检查呢,立马直起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景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上午十点,带你爸去见我那个朋友,地址等下发你。”
“好,没问题,我们一定准时到,谢谢景先生!”
“我明天一早的飞机,不能陪你们过去了。”
“我知道,没关系忙工作要紧,我爸这边我来就行,总之太谢谢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用这么见外,那也是我岳父。”
姜双双:“……”
虽然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人家就是客气一句,她顺杆爬就太没分寸了。
景泗见她这次没反驳,那就是默认了,心情不错地挂了电话,躺下没多久就沉沉入睡。
姜双双陪爸爸做各项检查化验,等报告,医生团队会诊,医患双方沟通治疗方案,这一套下来事情繁琐,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
景泗去欧洲出差还没回来,他走了多久,她就在家住了多久。爸妈只当她一个人不习惯,还笑话她多大人了,还怕黑。
她撒娇蒙混过去,没多解释,总不能说不止怕黑,还被人家大少爷嫌弃了吧?想想还是有点介意,真想让他也尝尝被人狠狠嫌弃的滋味。
这期间,景泗除了第一天打电话,问了下他们父女和他那位医生朋友沟通是否顺利,之后就再没主动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