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沈父躺在医院里,经过医生的抢救总算苏醒,在醒来之后,他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檀雅。
檀雅的笑容温和,为沈父擦净嘴角的口水,捻了捻他的被角,沈父病后,虽然抢救成功,却行动困难,连擦个口水都需要人帮忙。檀雅一派孝顺女儿的姿态,“爸爸的身体好些了吗”
这位曾经执掌大权,威风凛凛的沈氏董事长如今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他眼窝下陷,唇色青,双眼死死盯住檀雅,声音如同滚过砂砾从齿缝中挤出,“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沈父不是笨蛋,在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檀雅成为最大的赢家,他隐约猜到这一点,让檀雅来,不过是确定。
檀雅的笑容冷在嘴角,“这是爸爸教我的,为了利益必要的时候什么都可以牺牲。”
她的这句话,分明承认了一切都是她做的。“爸爸应该感谢我,你擅自与程氏交换沈氏15的股份,如果不是女儿有先见之明向程氏买下它。现在,沈氏恐怕会遭遇致命一击,那么爸爸就成为沈氏最大的罪人了。”
“你”
沈父想要抬手教训檀雅,费尽全力却双手颤颤抖抖怎么也无法抬起。
“你知道程家把那些股份卖了多少钱吗八千万,仅仅八千万,他们就迫不及待卖了,只可惜还是没有救活程氏。”
她俯身贴在他的耳边,“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是你亲手将沈氏大权送到我的手上。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欧洲那家公司,是假的,是我用来匡你们,引你们跳下去的。”
“逆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父双手痉挛,手背上青筋暴露,呼吸骤然急促,警报声响,护士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檀雅冷冷看着沈父的挣扎,嗤笑道,“逆女如果你没有把沈冰楠当做礼物送来送去,我怎么会这样做。你放心,我没你那么狠,会为你送终的。”
语尽,转身离开。
在看守所,面对着一身e山茶花连衣裙,浓黑的卷垂至腰际,清新自然的檀雅。穿着囚衣胡子拉碴落魄狼狈的程翊心里是百感交集,他试着开口,好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来看我。”
檀雅微笑,“为什么不来,你我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听说你被判三年,我也要来打声招呼让你好过一点。”
提起三年,程翊的口气充满怨愤,“他们是故意的,有人要害我,不过是个故意伤人罪就判这么重。”
他的双手抓住铁栏,“冰楠,看着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
檀雅敛笑,“情分,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词,程翊,你我自小认识、相爱相恋、订婚,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三番五次的出轨”
程翊面色苍白,惨笑道,“是,是我对不起你,原本我们是相爱的。可可,可我是个男人啊,我不能忍受我的女朋友一天天提醒我,我是靠她你知道你的父亲是多么蛮横吗他天天压在我的头上,我的尊严、骄傲、自信全都被你们踩在脚下,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吗”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背叛我”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
程翊面色激动,“我是被人算计的,云睿寒有问题,abe也是别人派来的,冰楠,你放我出去,我们重新开始。”
檀雅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我接纳你。”
她轻飘飘瞥向程翊的某个地方,“你已经骗了我那么多年,到现在还想害我。”
“是云睿寒,云睿寒他算计我的。”
他攀住铁栏拼命摇晃,五指伸向檀雅,瞳孔放大,“是他害我的,我的事情只有他知道。还有安韵,他们两个合谋算计我。冰楠,你不要相信他”
“程翊,在牢里好好悔过吧。”
得到答案的檀雅再不留恋,她已经完成了雇主的委托,拆散两人,并且问出程翊背叛的原因,沈冰楠的怨气得到了平复。真可笑,他背叛十四年感情的理由不过是男人那可笑又可怜的尊严。
一个男人的自尊如果要靠这个来维护,足以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阴暗。
“宿主你实在太狠了,明明是你害得他如此下场,让他刑期加重,却还要让他误会,永远记得你的好,是他对不起你,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啧啧好可怕”
系统突然冒出一句。
檀雅将鬓捋至耳边,“既然要做,就要让雇主百分之百满意。我不能杀他,也不能将他这么一颗随时都能爆炸的定时炸弹放在身边。”
“那云睿寒呢你打算怎么对他,程翊没有撒谎,他出事的确云睿寒有关。”
“我知道,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病单证据,我不可能如此成功,让程翊毫无还手之力。除了身边的人,谁能找到这一切,所以我才用订婚试探他,没想到,果然如此。”
“那你要对付他吗”
檀雅叹了一口气,“算了,他做这一切也无可厚非,程翊活就是他死,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甚至更绝。他做的这一切对我有利无害,之前我已经对不起他,何况,他的病,我还计较什么呢”
沈氏一时间风头无人可敌,备受外界关注。檀雅作为新上任的董事长,处理公司人事安排,与其他公司、贵人周旋,尽管她天资卓越,但也忙得团团转,当檀雅忙完所有的事,已经是七天后了。
当她想起云睿寒,再回去找他时,却被告知他已经出院了。
程翊被囚,安韵变疯,真相大白天下,云睿寒甚至比以前更红,他的美貌,悲惨的遭遇,隐忍坚强,遭受过的误解都成为观众爱上他的理由,群众心中的完美王子,炙手可热,风头星光令娱乐圈所有演员黯然失色。
这场战役,除了檀雅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还有云睿寒。
还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家咖啡厅,小提琴淡淡的哀伤飘荡在空中,檀雅浅尝一口咖啡,浓郁的咖啡味包裹住味蕾,又苦又涩。
云睿寒穿过光影绚丽向她走来,浮动的空气似乎停滞了。他两腿修长,一走一动都能让人感受到那薄薄布料下的流畅线条,没有o的烟色细纹衬衫,却硬生生让他穿出了三代贵族出生的豪门子弟的感觉,领子上开了两个口,深深下陷的锁骨如如玉石般精雕细琢,将人恨不得把手放进去。
她一直知道他是花园中带刺的玫瑰,也见过他美得锋芒外露,扎得人鲜血直流的模样,却不知道他还能这样优雅矜贵,如此熟悉,如此陌生。
他停在她的面前,单手拉开扶椅,优雅的坐下,交叠双腿,十指交叉,放于胸前。